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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安德烈博士外的四名实验体皆出现了浑身大量渗血的现象,我们不得不将这四人送入医务室进行抢救。】【第九天,留在囚室中的安德烈博士开始用自己的排泄物在墙上画一些古怪的符号和我们无法辨识的文字,其书写量非常大,直到我今日将这份记录归档时,他几乎已用屎涂满了整堵墙。】这份记录到此为止,没有关于第十天的内容。很显然,此刻,封不觉他正在经历的就是“第十天”…………一小时后。“果然,这里也没有出口吗……”封不觉来到了地图的又一个角落,并不出意外地遭遇了死胡同。“疯兄,现在该怎么办?”伊戈尔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们已经把这层的四条边、四个角……全都走遍了,但就是没有出口啊。”正如伊戈尔所说,此时,他们已经沿着这一层的边际走了一整圈……途中,二人先后遇到了三个睡眠实验的变异体。说起来,那三位也是惨,他们遇到觉哥时,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同类”,所以根本没有提防,结果被某人突下杀手、真可谓死不瞑目。“出口是肯定有的。”思索片刻后,封不觉道,“只不过……‘某些家伙’将其故意藏匿起来了。”他这话里所指的“某些家伙”,自然就是基金会的人。在遭遇第一个无名变异体时,封不觉就察觉到……这个怪物的“记忆”已被修正了;他分明还记得各种信息,但偏偏不记得出口在哪儿。后来,光脚哥也是类似的情况……他可以通过对自己所处的坐标进行定位,以此推测出档案室的方位,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出口的位置。像这种集体性的“特定记忆消失”,很显然是由于某种上维力量的干扰所致。觉哥一开始怀疑过这是“系统”所为,可仔细一琢磨,他又觉得不像……没错,惊悚乐园的系统的确会干类似的事儿,但系统的手法通常是高明而隐蔽的,不会给人这种明显的突兀感。后来,当封不觉联想到沙盒理论时,他就懂了……做出“干涉”的那些家伙,和制造这个简陋沙盒的……是同一拨人。要比喻的话……系统就好比是个优秀的作家,他可以不动声色的、在推动情节的同时,将前文中不慎留下的一些小BUG修复掉。而基金会……就像是个糟糕的真人秀导演,他会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过于刻意地表现出来,使观众在观看的过程中就感到虚假和无奈。“你的意思是……”伊戈尔听完觉哥的话后,想了足足十秒,然后问道,“出口被伪装起来了,所以我们路过也看不见?”“呵……一帮连环境细节都搞不定的家伙,让他们伪装出口……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封不觉笑道,“我想,实际情况很可能是……”他说着,转头看了看走廊,“这里的出口,并不在周围的四条边上,而在这层中间的某处。”“这……”伊戈尔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儿,“对啊!这里是在地下,出口是朝上通的,也就是说……天花板才是‘边际’。”“我想……”封不觉接过对方的话头,念道,“这里的出口八成是类似电梯的东西……”他耸耸肩,“我们找不到出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环境里的标识都没有了。如果那些标识还在,我们就能很轻松地抵达出口。”他顿了顿,“当然了,如果尼古来他们的记忆没被‘那些家伙’屏蔽掉,我们也一样可以较为容易地离开。”就在觉哥这句话出口的刹那,忽然……嗡嗡嗡——一阵阵蜂鸣声响起。一道道如波浪般的、无形的能量自四面八方涌来……并交错着穿梭而过。“哦?这是准备干嘛?”封不觉瞪着死鱼眼,口中念念有词,“莫非是想……”呼——霎时,拳风乍起,打断了觉哥的思路。那发动突然袭击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伊戈尔!“哼……”封不觉冷哼一声,举臂一格,堪堪挡住了那袭向自己面门的重拳。不过,虽然他保护住了头部,但前臂的骨头还是难堪重压、应声折断。“已经不准备掩饰了是吗?”封不觉此言,并非是对伊戈尔所说,而是对那些“正在看着这里的人”说的。另一方面,伊戈尔趁势追击、猛攻而来。这一刻,这个苏联大汉已和刚才判若两人,原本耿直单纯的他,转眼就成了个表情冷酷、出手狠辣的战斗机器。“啊……也罢。”封不觉且战且退,语气轻松如故,“不管你们怎么处理,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嗡嗡嗡——蜂鸣声越来越急促了,所有的景物都扭曲起来,让人头晕目眩。而伊戈尔也和周围的景物一样,变成了犹如水中倒影般的外观,其行动速度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越发迟缓。“明明技术不过关,还想着‘过分干涉’,就会是这种结果了。”封不觉看着周围那些扭曲的事物,淡定地评论了一句。六七秒后,觉哥的手臂已然完成了自愈,接着,他便利用速度优势远离了伊戈尔,同时,他还向着走廊的空处高声言道:“你们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把我当成实验的标本那样摆弄?”他笑了笑,“呵呵……让我们走着瞧。”……纵然空间被扭曲得颇为严重,但那也阻止不了封不觉的行动。五分钟后,觉哥一路寻回了此前那间档案室的门口。随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剧本还是相当有趣的嘛……”封不觉背对着档案室的门,稍稍整理了一下记忆,随即念道,“与其说是系统给我出的难题,倒不如说是我、系统和基金会之间的三方博弈……”说话间,他又从怀里拿出了那叠文档。“系统希望我破解这个沙盒、出去找基金会的麻烦,但又得尽力保证噩梦剧本的固有难度和原则不被打破;基金会则希望能观察我、干涉我,但又得防止我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封不觉在心中念道,“然而,光是察觉到基金会的存在,并不能算是‘破解世界观’;现阶段来看,系统应该是限定了——我必须得从这儿‘出去’,才算完成‘破解’。”思索之际,封不觉已迅速将手中的文档重新整理成了刚拿出来时的状态、前后顺序分毫不差。“眼下,基金会使用这种‘应急措施’,表明他们已经放弃了对我的观测,而是将目标换成了‘阻止我出去’。”封不觉的思路已然理顺,并渐渐明晰,“这一转变,等于是透露给了我一个信息……那就是——以基金会那些人的上帝视角来看……‘能帮助我出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