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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触及纸上的字,季瑶登时脸色大变,胸口的怒气一下便涌上了天灵盖!她将信纸揉成一团,疾步往闺房走去,常喜心口不由得嘎登一下,半句话也不敢说,只得加快脚步跟上她家小姐。“常喜!”听到季瑶点到她的名字,常喜忙不迭上前,屏气凝神道:“小姐有何吩咐?”“你备上薄礼一份,速速去沈家,请沈将军和沈大公子沈二公子明日午时赴宴醉仙居!”季瑶字字有力,仿佛将心中的怒气都压在了这几个字上,常喜不敢有所耽搁,连忙应声,脚步一转直往府门口奔去。季瑶将手中的信纸捏的更紧,这信纸中写的不是什么祝商感到抱歉的话,而是沈家欲与常家结亲的真实缘由,这叫她如何能不生气?祝商若是心大,察觉不到她的震愤那也就罢了,可如今竟拿沈家之事来弥补,分明是很清楚她的脾气,也很直接地表明了两人非友达,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而已。季瑶自问虽没有真正帮过祝商什么忙,可对祝商她是一万个真心对待,全全然然拿他当朋友看待,如今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应,实在是气人!自己甚至……甚至对祝商毫不设防,对他的信任之情甚至超过了解忧和刘珣,如果这样还称不上朋友的话,那什么才算是朋友?季瑶气得走路越发快了,转角处,一盆低矮的花盆挡住了她的去路,当下气不过,一脚便踢在了花盆上。“怕擦!”长廊之中忽然发出清脆之极的破碎声,在这安静的长廊显得格外突兀刺耳,季瑶冷冷地看着那四分五裂的花盆似是余怒未消。“季瑶?”解忧的声音冷不丁从长廊对面传来,季瑶心口一震,忙抬了头过去,愕然发现披着梅花裘衣的解忧身后还站着一人。他站姿如树,容貌英朗,眉眼之中却带了无尽的柔情和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那是季瑶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奇怪。“都这么大了,走路还这么不小心,居然踢到花盆了,赶紧过来让大哥瞧瞧,可有受伤?”常季扬故意沉下脸,斥责声中却不难发现他在忍笑。与此同时,季瑶发现大哥看向自己时,那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神情已然消失不见,她慢腾腾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你去哪里了?才刚好,就急着到处跑吗?”解忧和煦的目光在她单薄的衣着上扫了一回,急忙去解身上的裘衣,常季扬却是伸手虚拦了一下,开口道,“公主殿下是金贵之躯,要是受寒了,我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季瑶你快回房去多穿一点再出来。”“没事的……”解忧再次开口,可是话却说了一半,便被常季扬打断了,一脸煞有介事道:“万万不可,还请公主殿下保重自己的身体为是。”季瑶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瞧了常季扬一眼,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当下默默点头:“那我便先回房去换身衣服,解忧你先去大厅等我吧。”“公主殿下请。”常季扬很是客气地伸手,示意解忧先行,解忧微微颔首便抬脚走出了长廊,季瑶受伤的这几日她时常来府里探望,借着不敢打扰季瑶的名义她倒是与常季扬来往频繁,彼此很快对对方有了全新的认识。“听说刘珣也来找过季瑶,却都被拦在了门口,进不来?”走在前头的解忧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示意身后的人上前说话。常季扬听到刘珣的名字,英眉略皱,点头道:“没错,他确实来过好几回,我都没让他进来。”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脚步侧身转向解忧,一脸凝重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主殿下答应。”“想来你所求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吧……”解忧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他,常季扬闻言心口一动,急忙道,“我知道公主殿下和季瑶关系还算不错,想请公主殿下劝劝季瑶,不要再与刘珣厮混在一处了,他根本不适合季瑶。”解忧露出为难的神色,托腮拧眉道:“这……不大好吧,毕竟是季瑶的终身大事,总也得她自个儿做主,更何况她是那般要强的人,只怕听不进去。”“身旁的人都劝劝,不定她便改变了主意,否则这件事情再拖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常季扬脸色略显焦灼,解忧不免追问,“怎么了?是因为太子殿下欲纳季瑶为太子妃一事吗?”“也不尽然,但与这事也有些关系,总而言之,季扬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劝劝季瑶,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常季扬说着退后一步,朝解忧躬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解忧对于他的行礼很是意外,忙抬手示意他起身。两人的目光在这时突地对上,解忧心口不由得漏跳了一拍,曾几何时,常季扬在她心里占取了所有的位置,多年不见,再次相见,没成想,她那颗死了一般的心竟还能有感觉。“大哥!”☆、第一百一十五章私下幽会“大哥!”听到季瑶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惊,慌里慌张地各自收回了目光,只见季瑶匆匆披了一件绛紫色裘衣便奔了出来,和她水绿色的裙袍实在有些不和谐,常季扬不免皱眉。“季……”“大哥,你忙你的去吧,公主殿下我自然会好好招待的,大哥放心。”季瑶不由分说地疾步上前横在两人之中,手臂极其自然地一勾,挽上了解忧的胳膊。常季扬顿了顿,到底是什么话也没说,朝着解忧微微颔首示意,便疾步往长廊方向走去,季瑶见身侧之人的目光仍旧落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之上,不免轻咳了一声。“看你,大冷天的出去冻着了吧?”解忧闻言侧身,满脸关切地望着她,目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对了,我听闻太子有意纳你为妃子,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阿珣可有同你表示什么?”一提到这件事,季瑶心中就无比烦躁,所幸这些日子金陵不大太平,混乱之中皇帝哪有心思给太子纳妃?倒也能拖上一段日子。“我自然是不想嫁的,太子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唯利是图,我嫁过去不过是他制衡金陵商贾的一枚棋子罢了。”季瑶挽着解忧的手,心思沉重地连脚步都慢了下来。解忧打量了她一眼,继而叹了口气,迎上季瑶投过来的视线苦闷道:“其实这件事真的不好办,支持东宫的官臣不在少数,太子要纳你为妃,他们自然鼎力支持的。到时候圣旨一下,你想要全身而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如……算了,这太冒险了。”“不如什么?”解忧反手抓紧她的手臂,一双黑眸闪着无尽的严肃和慎重道:“你和阿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