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莫羽

    吃完饭后，周毅月跟着苏柔来了旁边的朝阳街。苏柔身着一身白裙，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不时地转过头来看一眼周毅月，确认他没有走丢。

    道路两旁的欧式建筑染上了蓝天的色彩，习习地海风不断吹起少女洁白的裙摆，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路口，却还是回头望他一眼，将那最明媚的笑容系数奉献给了他的眼眸。

    这便是落在周毅月里的景象……

    可望着这一切，周毅月总感觉自己和她隔了太远，仿若夏威夷的海浪，从未融化过西伯利亚的飘雪……

    周毅月感觉自己心里有一把火，不断叫嚣着，占有苏柔……

    走了半天，苏柔忽然跑回来拽过了周毅月，顺便把一杯奶茶送到了他嘴里。

    他吸了一口，很甜，而且甜的恰到好处。微化于口，牵动味蕾，却又不流于甜腻。

    就如同眼前这个看着他，眼眸晶晶亮的少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感觉腻烦……

    “这是这条街开市以来的第一家奶茶店，我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喝，怎么样？”

    少女眼中满是期待与自豪，却又小心翼翼地寻求他的答案，周毅月又如何狠下心来揉碎她的期许，微笑答道：“很好喝，我在陕省都没有喝到过这么好喝的奶茶。”

    苏柔伸手抱住周毅月，脸上绽放着藏不住的喜悦。

    “你喜欢喝，那我们以后就常来喝啊。”

    “嗯，说好了。”

    话落后，苏柔又跑去店里买了一杯，周毅月也紧跟其后。

    走到店里，奶茶店老板看到跟在苏柔身后的周毅月暗暗吃惊，问她：“柔柔，这位是？”

    苏柔拉过身后的周毅月，一把环住他，答道：“这是我先生，周毅月。”

    顷刻间，周毅月感觉到奶茶店老板眼睛里原本的喜悦与晶亮灰飞烟灭，染上的是一股错愕与慌乱。

    他听到他说：“柔柔，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告诉我一声。”

    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却被敏锐的周毅月悉数察觉到。

    “我们结婚三年了。”周毅月率先答道。

    苏柔无语，明明是两年……

    果然是真失忆了……

    最后苏柔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奶茶店老板说道：“莫羽，我确实忘了你了，抱歉哈。”

    莫羽笑了笑，拿出两杯奶茶递给她，“我现在只能送你两杯奶茶了。”

    苏柔自然而然地接过奶茶，又表达了一番自己忘了朋友的歉意，随后跟着莫羽聊了聊烟城的事。

    周毅月静静地坐在苏柔的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默契的谈话，心里的火气更胜……

    天色渐晚，苏柔才和莫羽依依不舍的地告别。这是她来到烟城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她自然舍不得。

    临走前，莫羽忽然递给了苏柔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刚刚说的不全算数，我准备的，并非只是两杯奶茶。”

    莫羽话落，苏柔意外的抬头看着他。

    他口气出乎意料的坚定，却又隐藏着几分沙哑与惋伤，在这喧嚣的街道上，溢出了几分冰冷。

    “这是什么？”苏柔故作淡定的问，她感觉，她和莫羽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一个交代。”一个给过去深爱着苏柔的那个莫羽的交代。

    后面的那句话，莫羽没说。他补充的是：“给我们相识这些年的友情都一份交代。”

    莫羽话落，苏柔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接过那份礼物，不住地道谢。

    最后，莫羽开口道：“苏柔，我明天要去法国了。想去亚眠的大教堂里坐一坐，你知道的，我想去那个地方很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下半辈子会在那里定居。”

    ……

    苏柔不知道她怎么和莫羽告的别，她能回想起来的是莫羽的奶茶店的灯光一点点熄灭，如同她回忆里的青春一般，都暗暗在时间的潮流中趋向记忆的黑暗。

    周毅月只静静地和苏柔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她将最后一口奶茶喝完。

    随后，一个炽热的吻落在了苏柔的唇上。

    这次的亲吻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循循善诱，而是沾着暴戾的攻城略池，不消片刻，苏柔就在周毅月的攻势下缴械投降。

    苏柔有些脸红，四周来来往往地都是人。

    “你干什么？”她小声的嗔怪道。

    “想吻你，忍不住了，便吻了。”

    周毅月坦然答道，苏柔却瞬间无话可说了。

    短暂的沉默后，周毅月开口道：“苏柔，我想去你的大学看看，可以吗？”

    苏柔狐疑地看了眼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