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互握死xue,相互拿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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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国天启十三年,太子谢瑜重病不起,皇帝决定在天下为太子遴选太子妃冲喜,当然圣旨上不是这么说的,但是百姓们自己意会到了。 既然为太子选妃了,下面的二皇子谢瑾、三皇子谢珉、四皇子谢垣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纪了,便也一道选了。 此举一出,上下称颂,赞皇帝老儿有大德,体恤万民,不然接连几年选妃,花费的银钱不知凡己,民间几年不得嫁娶,得把天下百姓都折腾死。 只选一次的话,虽说这太子妃之位不用肖想,但太子寿数难料,反倒是二皇子外家位高权重,三皇子外家军功赫赫,不论哪个要是让平头老百姓攀上了,那就是实打实的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只被四皇子这个皇家里的土坷垃看上了,放到老百姓家里那也是金疙瘩,有女儿的人家尽可以博上一博。 海宁县首富傅家却不这么想。 寻常百姓家为了争财产还能亲兄弟形同陌路,鸡犬不相闻呢,遑论皇家。皇家争的那是天下第一把交椅,深宫之内波云诡谲,哪是普通百姓家应付的了的。 傅家向来子嗣不丰,傅老爷本就是独苗,妻子去的早,幸得留下一双龙凤胎,让傅老爷不至过分孤苦。 如今儿女均已长大,儿子憨直,女儿古灵精怪,哪个傅老爷都想留在身边享受天伦之乐,那些王权富贵留给别人去争吧。 傅老爷抚了抚着自己的美髯,起身往外走,“走!该去迎选亲使了。” 说是迎选亲使,傅老爷却不是往大门外走,却是立定在院子里,朝院子里的下人下命令,“等什么呢!打呀!” “啊~~啊~~~父亲,父亲我错了~~”被两人摁着趴在板凳上的,正是傅家大公子——傅明瑞。 傅明瑞喊的夸张,可下人那板子也就堪堪沾个身,怕是皮子都没碰到。 “给我照实了打!”傅老爷气的瞪眼。 啪—啪—啪—— “啊啊啊~~怎么还真打啊~~~爹!哎呦~~”板子次次到rou,傅明瑞这回喊的真切了。 “你当老子跟你说让你勤读书,是说着玩儿呢!成天和一帮蒙古鞑子混在一起,不是摔跤就是喝酒瞎胡混,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远处廊下,大喇喇坐着一个圆脸杏眼的姑娘——正是傅家小姐傅明希,随着板子起落龇牙咧嘴:“哎呦,哎呦,哎呦~” 身边站着的小丫鬟桃儿偷笑:“小姐,又没打你,你哎呦什么呀?” “我爹真打啊~”傅明希咋舌。 她一边心疼哥哥,一边又看的停不下来,甚至有点希望这板子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她感觉自己屁股热热的。 “演戏得演全套啊……”桃说到一半,忽然扯傅明希袖子:”哎?来了来了!” 却看正院这边,有几位官家的人到访,正是选亲使。 “哎呀哎呀,小老儿老糊涂了,耳目不清,选亲使驾到,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三名选亲使面白肤净,却是颐指气使,指着正在鬼哭狼嚎的傅明瑞说:“这是干什么呢?大好的日子搞得乌烟瘴气的!” 傅老爷赶紧指挥着停手:“停停停!”又训斥着傅明瑞:“赶紧滚回去读书去,再敢四处鬼混,老子打断你的腿!” 一转身,傅老爷又生出一张笑脸来,怎么看都带了几分谄媚:“嘿嘿嘿,犬子顽皮,让各位大人见笑了,见笑了。但我家女儿生的啊,花容月貌,包各位选亲使满意,各位大人请随小老儿这边来。” 领头的胖选亲使听的直皱眉,后排左一的瘦选亲使默默掏出身上的小本,在海宁傅氏一行“门风”一列下画了个减,右一的冷面选亲使人高马大,一副事不关己不甚关心的模样。 傅老爷待要探头去看,胖选亲使迈了一步挡在傅老爷面前扬声说道:“走吧,傅老爷!” “这边请这边请。” 傅姥爷殷勤引路,几人信步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架了扇屏风,影影绰绰能看见屏风后一坐一站两个人影。 胖采选官开口问话:“问名。” “民……民女傅……傅氏长女”,屏风后传来的声音还算清脆,对答却不够流畅。 “可曾识字?” “民女能写自己的名字,读……读过女德……” 胖选亲使问了诸多问题,瘦选亲使时不时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冷面选亲使些许不耐。 忽然胖选亲使上前一步,推倒屏风。 “砰~” “啊~!啊~!” “哎哎~闺女没事吧?哎呦哎呦,采选官大人有话好好说,莫要与女娃置气啊!” 屏风倒地声,屏风后傅家小姐和丫鬟的尖叫声,傅家小姐起身撞的椅子移位的吱吖声,傅家老爷的劝慰声,一片嘈杂之中掩去了花厅幕帘后的一声惊呼。 幕帘后正是从游廊绕路而来的傅明希和小丫鬟桃儿。 傅明希死死捂住桃儿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却从幕帘不过黄豆粒大的洞孔中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冷面选亲使。 幕帘花色繁复,特意在不显眼的地方开了个小孔,傅明希常常在这儿偷看偷听父亲理事,从未被发现过。 突然对上这样一双锐利的眼睛,她心跳都停滞了。 好在对方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看见这么一片混乱的场面,胖选亲使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哼”。 瘦选亲使摸出一副画像,与像是惊弓之鸟的傅家小姐做对比,真人也算清秀,但比画上的脸稍微方了一些,杏眼无神,不如画上灵动,想必是向上推举时给画师使了银钱,画师润色了几分。这种事见怪不怪,瘦选亲使朝胖选亲使点了点头。 胖选亲使便道:“杂家问完了,还有事在身,就不多叨扰傅老爷了。至于傅家小姐是否选中,酉时三刻即可知晓,若是中了,必有管家绿顶小轿来接。”说完抬腿便往外面走。 傅老爷见状,赶紧去拦,“选亲使大人远道而来,连口茶都没喝,怎好走呢?都是小老儿招待不周,陆管家快去……” 傅老爷话还没说完,就被胖选亲使打断,“不必了傅老爷,杂家还有许多公务要忙,您留步。” 傅老爷听了更急,赶忙给管家使眼色,“选亲使大人远道而来,小老儿招待不周,但一杯茶还是该请三位大人喝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胖选亲使摸了摸管家递上来的荷包又推了回去,蔑视的说:“傅老爷不必如此,我们兄弟向来公平公正,告辞!” 出了门胖选亲使就啐了一口,“什么家雀都想往上飞,家风不行、人小家子气不说、出手也小气,就这样的还想往宫里送,也不撒泡尿照照!” 瘦选亲使一边在小本本上海宁傅氏一行“去留”一列写了个“去”,一边应和着:“可说呢,干爹只是推倒个屏风就吓成那样。天威不可测,这要是圣人斩个把个人头,还不得把她吓尿了,送进去不是丢干爹的人?” 两人排揎傅家一路,冷面选亲使也没说一句话,不过两人显见也是习惯了,自顾自说着各家秀女的优劣。 酉时三刻傅家大门口连只苍蝇都没来,更别说什么绿顶小轿了。 此时傅家人齐聚一堂,个个喜上眉梢,唯独杏儿又哭又笑,哭的花了妆,露出一张略显方正的脸跟刚刚那画里就更不像了。 众人嬉闹着,谁也没注意房顶上一双锐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