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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上来牵马跟着走了个干干净净。何臻一行目送他们走远,前边那少年笑道:“原来是贤弟认识的前辈么?还是世交?看起来修为很高。”这少年却是安阳伯之长子周鹤峰,他在京中无聊,与何臻有些交情,便跑了出来耍子,何臻摆摆手,看着她们走远后才低声说道:“说管夫人你大概不认识,云阳侯管千山,你可知?”周鹤峰一惊:“可是十四年前失踪了的清微教副教主?”何臻点点头,周鹤峰想了想,已是明白:“那这管夫人就是那云阳侯的嫡女,安乐侯夫人了?”何臻叹道:“可不是,她身边那少年,依稀和当年京中第一美男子卫侯爷有些像,想必就是她带走的亲子了,年龄也正合适,听说她出走时候,那孩子刚三岁,出门时搂住她的脚,她便一起带走了。”周鹤峰叹息:“当年那事闹得那样大,如今她自称管夫人,显是和侯府决裂了?”何臻摇头冷笑道:“她是不肯回府,安乐侯却不敢不尊她为嫡夫人,今上那边也不敢担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听说那安乐侯纳了个妾,又生了一子一女,她长年不回府,那妾室听说都在府里公然主持中馈、对外交际了。”周鹤峰点点头道:“女子太过烈性也是头疼,若是柔顺些,凭着那功劳,岂不是安富尊荣,谁敢撼动一二,如今她这般流浪在外,还带累了亲子失了父亲教养疼爱,又没了侯府的荣华富贵,便是皇上心里也膈应吧,岂不是打脸一般。”何臻冷笑:“那卫子清也算为人夫为人父?我是看不上的,皇上又如何,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还有云阳侯那丹书铁卷在,她又在清微教辈分极高,便是当今掌教,也要叫她一声师妹,在外头又有什么不好,京里那繁华背后,多少勾心斗角,倒不如在边疆逍遥自在的好,你不也是跑出京来我这里躲快活来了?”周鹤峰笑道:“忠君这一点上安乐侯是毋庸置疑的,那样的狠绝,换我也是做不到的,就这一点上,我可是衷心佩服,话说刚才那女子大概是管夫人的高徒吧,适才我看她小小年纪能拿那么硬的弓射下大雕,还在想若是家境一般,倒是合适了,你不是正要找年幼的会武的小女娃娃么?”何臻点头:“如何敢使唤清微教的高徒……只是找些小丫鬟给京里的世交的女儿,谢相你也知道的,他女儿被指婚给了晋王,他一片爱女之心,打算从小便训练些会武艺的小丫头将来给她使唤,京里不好找,因而托了我爹。”周鹤峰点点头道:“谢相那女儿也是可惜了,听说晋王那心疾,请了许多名医来看都只说只能静静的养着。”何臻摇摇头道:“所以我说京里有什么好的,谢相那女儿一岁多的时候我见过,长得真可爱,像个玉娃娃似的。”他想起当年父亲和谢相有意将联姻,又觉得年龄悬殊了些,想等长大些再说,不料到底被皇上先下手了……说到底还是防着他们成了儿女亲家,帝王制衡之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一行人边说些京里的闲话边回去不提。却说急云随着管夫人回了庄子,一直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管夫人看出她不安来,安慰她道:“这种野外山野射猎,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争射猎物,射错马这些事情我见多了,不过事后陪陪礼便罢了,那角雕虽然值几个钱,却也算不上十分稀罕,庄子上现就养着海东青呢,还他们一只不是什么问题。”急云想了半日说道:“却是劳烦师傅破费许多。”管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道:“你却不知了,师门中,师徒如父子,我们便是如母女一般了,徒弟吃师傅的穿师傅的,原都是应当的,你原不必如此介意,再说这些钱算什么,你师傅钱多得很,不在乎这些的。”卫瑾侧目看了看她娘,凉凉道:“也不知是谁整日里教我要克服口腹之欲,富贵如霜刀……”管夫人正色道:“你们男孩儿是要养家,要保护妻女的,自然是要多磨折磨折,女孩子自是要娇养的,你小师妹年幼吃了不少苦,你得让让她才是。”卫瑾悻悻然,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阿娘一颗心都偏到急云身上去了,急云看他脸上似有郁色,低声道:“将来我定会报答师傅师兄的一片爱护。”卫瑾看她一双妙目看过来,忽然觉得有一股豪气从胸中升起,只觉得要好好保护她才是:“你只管好好习武,什么事情有师兄在呢。”第35章在彼处却说何臻回了家,果然找了几个资质极好的女孩子,派人送去了京城给谢府。谢相看了也甚是满意,叫了玉衡来看,玉衡果然极是高兴,很快便和几个小姑娘打成一片,一起带到后头去了,谢夫人却是烦恼道:“好好的姑娘家,学这些打打杀杀的做什么,都是你不好,带着她去看什么清微教的宗门大比,回来就痴痴迷迷地非要学武,你看哪个贵家女子学这些的,当年也就一个云阳侯的嫡女,那也是云阳侯自己便是清微教的掌教,如今你听听,名声如何?如今贵家都不敢再娶清微教的女徒弟了。”谢相笑道:“王爷有心疾,将来只怕弱得很,玉衡若也是个软善可欺的性子,如何能在那些皇家宗室之间立足,更怕被那些宫里来的恶奴挟制,更是可恶了……你是知道的,多少奴大欺主,挟制主人的,玉衡天性天真烂漫,将来如何能应对这些鸡肠弯弯,倒不如一力胜十会。”谢夫人听他提到此节,心头一软,忍不住眼圈又一红:“也剩不下几年了,到时候晋王十五岁开府,就要着手准备嫁人的事情了,也不知还能快乐恣意几年,罢了,她爱什么就做什么吧,拘紧了也没什么意思,将来贵为王妃,想来也没什么人敢当面给她气受,骄纵点又如何,横竖心是善的,再出格不到哪里去。”谢相搂过她,心头也是内疚,安慰道:“名声又不能当饭吃,我倒觉得那卫夫人潇洒自在得很,说走就走,谁能奈何她,谁又能拿礼法来压她?让女儿自在安康一生便好了,我们婚事上已是亏欠了她,其余的还是尽量满足她吧。”谢夫人点点头,又担心道:“学武不是个容易事情,你想好请哪个师傅没?”谢相笑道:“却是央了国师一番,好容易说动他先收了玉衡,不过他忙得很,恐怕没什么时间教她,指派了记名弟子苏定方来代师传艺,每三天来一次,却也不知道她成器不成器,若是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