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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崩溃,他有种落荒而逃的欲望。太过外放的情绪面前,让他这个有些淡漠的人无从适应。那个人的崩溃,放声大哭怨恨尽消,多的却是对自身的痛恨,一个成年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个孩子。他却还是问了问她。她有这个权利。“你,想要知道吗?”男人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他问道。【哎哎哎?师尊这个意思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如果是三个徒弟之一的话,师尊肯定会把人留下,没有留下的话,就说明原主的爹爹应该不是这几个人。】【师尊纯情成这个样子,当然也不可能。】【所以,原主的娘亲一直在骗她吗?】小女娃看着他,澄澈的眼眸里面没有怨恨也没有疑惑,她忽然轻轻开口道:“我娘亲骗了我吗?你们几个不是我的爹爹吗?”美好的谎言维护了一个孩子对于爹爹的幻想,但也的确是一种欺骗。男人沉默了几秒。“你爹爹的确在山上,但却不是我们几个。”他想摸摸她的头发,手却顿在了半空。而且,那个男人也没有被称为爹爹的资格。“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或许——”太残忍的事情,没有人希望这个孩子也接触到。“但我有知道的权利。”她的声音柔软,却带着出乎意料的坚定。她仰着头,奶声奶气道:“我可以接受的。”“你告诉我吧。”不管什么样的事情,许栩自然能猜到点什么。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眼神。“……好。”他将这个孩子抱起,又软又小,浑身透着好闻的奶香味,他不懂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也没有任何和孩子相处的经验,更不要说教导一个孩子了,但是如果是这个孩子……高冷师尊牵着她穿过小树林,来到了一个竹林面前。初秋的竹林簌簌,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鸟儿从一片翠绿中被人类惊醒飞出。他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小山坡。很荒凉的地方,远离山道,在一片竹林之中,周围是满满的落叶和石子。许栩的心忽然就凉了下来。她看到了一具尸体,早已成为了白骨的身体。女娃娃的手忽然有点凉了,耳畔只听得到男人慢慢地开口道,“你娘是被人带到这里……”“然后,你娘杀了他。”“……后来就有了你。”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你的父亲住在山上啊。”那个女人的脸上很是温柔,她亲了亲她带着奶香味的脸颊,带着淡淡笑意,“我很喜欢他。”“就像我喜欢宝宝一样啊。”真残忍啊。那样温柔的女子背后的故事从来没有什么风花雪月,哪怕是这样的事情,她依旧对她很好,从未有过半分怨恨。许栩慢慢地将自己的头搭在他的肩头,男人能感受肩头传来的濡湿。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目睹这一切,而是在上山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仓皇出竹林的女子,她面色惨白,身上还带着点点血滴,整个人背脊却挺得很直。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带着女子上山,稍微帮她整理了伤口也将衣物施了了术法。簪子上的珍珠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落在了山上,被他喜欢满山跑的三徒弟拾得了。男人在看到许宅的时候就明了了。许明是男子,身材粗犷,轮廓虽然没有女子那般的精致,他也能依稀辨认出相似之处。他当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不如就这样认下这个孩子好了。他抱着她,现在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摸摸她的小脑袋,声音轻柔又显得笨拙,“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很爱她。第167章11.11许栩泣不成声。或许不仅仅是她的情感,还有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疼痛。原主那一生追求的心愿,揭开的时候残酷的很。心脏揪着疼,一点点碎掉。并不是一个孩子够可爱,够乖巧就会被人喜欢的,原主的出生更多的是摧毁了原主娘亲的人生,成年人的世界哪里这么单纯,掺杂着爱意的怨恨到处都是,原主从小到大听过多少难听的话,最后也是远离了许家。但是唯独她,唯独被称为娘亲的她没有,没有憎恨,没有怨恨,只有满满的欢喜。小时候原主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娘亲一边哭一边抱着她去了寺庙,求来了脖颈上的白玉项圈,连她的弥留之际,仍然挂念的是原主的安危健康。世界上如果真的有永远都无法报答的爱意的话,她想她真的见到了。小孩子慢慢就哭累了。男人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她,静静地看着那具白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晦暗难明,冰凉如水的月华下仙人如高岭之花。夜晚的竹林静谧安详,清冷的月辉铺满整片竹林,美好地将所有罪恶都掩盖了下来。他带着孩子来到了山上。俊逸潇洒的美男倚在门口,看到了自家师尊的身影,也看到了依偎在他肩上的小孩子,小女娃眼角带带着泪,怪可怜的。他口中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眉眼含笑,若无其事道:“我们几个已经把小屋收拾好了,保管没有蟑螂。不过小孩子长大这个过程总是很浪费的,我们几个大人到没什么关系,还是得下山给这个小家伙添置点衣物。”“尤其山上入夜了凉的很快。”“唔。”显然大师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他笑笑,指了指庭院里面,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还在说什么都怪老二让他在自己女儿面前丢脸了,现在还在逮着老二打架。这小娃娃挺聪明的,也不知道和小师弟说了些什么。反正我一向懒得劝架,现下师尊回来了我也正好好歇歇。”虽然他一贯知道自家小师弟笨得很,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笨到这种程度,被一个小孩子忽悠了,居然到现在都还认为这个孩子是妖族的崽崽。不过那个白玉项圈当真是奇特,居然能掩盖人的感知,人世间果然有的是高手。师尊颔首,跨过院门。只听到自家大徒弟低低地调侃了一句,“您抱孩子的动作还真是熟练啊。”师尊默默转头。大徒弟:……虽然师尊这家伙嘴巴不是很管用,但是耳朵也忒好使了。已是深夜,这个山顶上的小庭院还是灯火通明,院子里高高大大的枣树下一个全身黑的男人边跑边口中哀嚎连连。“停停停,小师弟,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我真的是冤枉啊!”“你还好意思说,第一天在我女儿面前揭我的短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