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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怕过你,难道你还能把我吃了?”刘彻轻轻一笑,正色道:“霍去病今天向朕求娶元暶。”啊?阿娇吓得从刘彻怀里跳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地望着刘彻。霍去病和元暶足足差了十二岁,说是差一辈也不为过。是以元暶虽然从小就喜欢黏着霍去病,老是去病哥哥地喊,阿娇也没当回事,她实在想都没朝着上面想过。在元暶露出了这么点苗头后,阿娇还想就算元暶真有这个意思,霍去病多半也不会对元暶生出这方面的想法。只要霍去病不愿意,这事就成不了。元暶是刘彻最宠爱的公主,霍去病是刘彻最欣赏的大将,他不会叫他们成一对怨偶。但现在霍去病却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地说出了他要娶元暶。刘彻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河西之战后,霍去病回师时过平阳,从他生父霍仲孺那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光带到了长安。朕见他渴望亲情温暖,就赐给了他长安城中最奢华的大宅子,跟他说他都弱冠之年了,也该成婚了。他坚辞,跟朕大义凛然地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朕今天问他匈奴不是还没灭吗?怎么又可成家了?”说到这,刘彻显然是气乐了,“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朕吗?”阿娇被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砸得脑子里面混混沌沌,只是呆呆地望着刘彻。好在刘彻也没指望阿娇回应什么,他兀自说了下去。“他答朕,此一时彼一时。”刘彻气的胸腔前又剧烈地起伏起来,他转头对阿娇怒极而笑道:“你真应该看看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光明磊落啊,坦坦荡荡地就承认了食言,半点没有不好意思。弄得朕要再揪这话柄,都显得小家子气。”阿娇明白他为何发怒了,他视为子侄般偏疼纵然的霍去病,竟然欺瞒他。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叫他又失望又伤心。阿娇用手轻轻顺着他的脊背,一句安慰他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心下极度复杂,霍去病那样纯粹的性子,向来是爱恨分明。若不是真对元暶倾慕不已,执意和她一生一世,又怎么会直接了当地向刘彻求亲?阿娇相信,元暶若真嫁了他,必定会幸福美满。霍去病的心性,她是放心的。但可惜——可惜——霍去病有早亡之险——阿娇痛苦地合上双眼,又听得刘彻在她耳边道:“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二十一岁的男儿,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手握重权。偏偏府里一个侍妾都没有,就更别说通房了。叫朕最后一点可以挑剔的话都说不出釦——”阿娇心中更痛,她记得前世这时候霍去病的儿子已经出世了,正是一个通房所生。现在霍去病如此克制自己的欲望,半点都不像前世那个放肆激扬的霍去病,只能更加说明他对元暶的真心。阿娇越发肯定,再没有比霍去病更适合元暶的良配了。只是她还是没法同意,没法同意。阿娇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都有些扎的疼。她勉强维持着镇定站起身,对刘彻斩钉截铁地道:“阿彘,元暶不能嫁给霍去病。”这下轮到刘彻愕然了,说白了,他心底还是赞同的。他猛然一听阿娇说元暶对霍去病有意时不同意,一是觉得元暶还太小,他不愿意元暶这么早出嫁。二是怕霍去病根本就对元暶无意吗,再叫元暶闹个没脸。但后者现下显然已经不成立了,至于第一点,霍去病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元暶的话,主动地提出只要元暶能嫁给他,他愿意等到她十八岁。他说不出不同意的点了,就只能在这两个孩子欺瞒他的点上发火。但是对霍去病他心里也还是满意的,觉得元暶嫁给这个他欣赏的大将也算是郎才女貌,登对的很。不过是为了想看看两个孩子的决心,这火才发得格外大。婚姻,一生大事,万万不可凭借着一时冲动而草率为之。他需要考验一下两个孩子的真心,若是面对点苦难就屈从了,那他也不能指望霍去病能一生一世地照顾他的元暶。但是眼下怎么看阿娇这意思倒不似作伪,而是真不同意呢?刘彻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待帝后俩出了寝殿时,就见元暶跪在地上,左右拉她不起,正急的不行。元暶早从哥哥那知道霍去病今日在父皇面前求情不成的事了,她心下焦急,便跪在这恳求。阿娇听了元暶哀求的话,望着她泫然欲泣的泪眼,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到迁宫她半点都没有喜悦之情,甚至还说愿意一直陪在她和刘彻身边。因为元暶打定了主意尽早嫁人,自然也就在宫中再住不了多少日子。阿娇心不断地往下沉去,说不出的心酸、失望和愤怒占据了她的心间。她一向以为元暶和她无话不说、亲密无间,嫁人这么大的事元暶必定会征求她的意见。阿娇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中才知道元暶已经和霍去病私定了终身。她安慰自己,这其实也没什么。孩子大了,越是私密的事越不会告诉父母。她当年不也是这样吗?没什么,没什么。她拼命压抑着心间涌上来的失落,但在听到元暶坚定地说出非卿不嫁时,阿娇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间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软绵绵地往下倒去。好在,刘彻强有力的臂弯及时阻止了阿娇的坠落。眩晕中光影和人影重叠在一块,快速地晃动着。宫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元暶也从地上哭着爬起来。一片噪杂惊慌中,元暶无助的哭声是那么清晰,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元暶是她十月怀胎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rou,血rou相连,她如何忍心见元暶以后受一点苦?哪怕元暶现在恨极了她,也好过以后元暶作为霍去病的未亡人终身活在对霍去病的思念中。阿娇靠在刘彻怀里,终于缓过这股眩晕,她止住宫人匆匆而去传唤太医正的脚步,迎着元暶的泪眼坚定无情地道:“我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都不会把你嫁给霍去病的。”☆、第四百六十三章死因元狩五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冬雪还未完全消融在宫墙下,南风中就已经裹着些微微的暖意了。鸟鸣声也如那夏夜蛙鸣般此起彼伏地响在人耳畔,这清脆激越的叫声仿佛是春的使者,穿透重重宫阙,拂绿了树梢地间。早春的日头还是清淡的很,人站在漫天的光影下半天也感觉不出来什么温度。但不管怎么样,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