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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看过几版,但肯定没有宗荃看的全。她所看的几个版本的桥段、台词都大不相同,但是剧本立意始终不变,忠贞的还原着编剧锡林对爱情的看法:找寻你,描摹你,这一生必然同生共死的爱你;绵绵时间长河,你是我的归途。这是电影的主题,是一切架构的基调。和穗虽然不理解奉献在爱情中的意义,但作为演员,她从不会轻率的妄议剧本。和穗沉吟片刻,说:“我通篇看完剧本,只觉得这是一部童话,同一般的星战电影、末世电影都不一样,爱丽丝不是一般的战斗型机器人,她仿佛是一切女性的倒影:温柔、敏感、博爱、坚韧,所有女性美好的品格,她都具备,她也是初代基因体——对吗?”锡林抚掌,赞叹,他和人讨论剧本的时候思维是高度集中的,说话也非常具有个人风格:“对,这是我电影里的隐喻,我没有直白的表达出来。爱丽丝也是初代基因体,她的初始精神内核就是科学家林穆亲自敲下的。机器人本没有母亲,若有,她的母亲就是‘林穆’。”和穗却想到另一层:“也幸亏这是机器人的‘脑脑恋’,不然我看你伦理审查都过不去。”锡林耸肩,Whocares!和穗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倾倒出来:“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披着末世科幻的皮,骨子里却是探讨‘牺牲与奉献’这一个永恒话题的田园电影。它很温馨,很治愈,可因为是末世设定的关系,所以一切的温馨都显得悲伤。”它可能既不叫好,也不叫座。这句话和穗在嘴巴里转了一圈,没说。大家也被和穗最后一句话,勾的久久沉思不语。“我有一个问题,”宗荃忽然又说话了。锡林来精神了:“哦,啥问题?”“在剧本里,林穆生和爱丽丝都是带有精神基因的机器人,他们的精神基因本身是经过梳理的,那么他们的相爱,是理性的、逻辑自洽的,还是……发自他们内心的呢?”和穗一愣,她没想到宗荃问的是这个问题。她自负读透了剧本,但真要回答这个问题,竟然还做不到。因此也目光灼灼的看向导演锡林。这同样也是锡林第一次被问及剧本中男女主感情缘起的问题。他想了想,很是斟酌一番,说道:“林穆生是仿真机器人通过学习衍生出的人格,他从一醒来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了,你可以这样理解;爱丽丝在COP已经被改造过,星云基因修复技术发达,她是个更高阶的机器人,有自己的智慧,所以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基于精神体编码,他们是自发的,真心相爱。”真心相爱呐,和穗咬唇,琢磨这四个字,她还是个恋爱生手,相爱怎么演?心里有点发毛。以前在话剧舞台上,她也演绎过很多个痴情女子的角色,但话剧是酣畅淋漓的表达,且对手戏演员永远能接的住戏,但是电影是不一样的。宗荃听了这个答案,心里骂了十万句脏话,很是后悔为什么来拍一个爱情片,很没意思。但他一贯能装,小脸板着,除了锡林能洞悉他表情下的内心,其他人当他还是耍酷呢。*会议散后,已经快十点了。和穗一大早就起来,一天的拍戏,长时间曝光在打光灯等下,人的疲惫和兴奋是交叉的,草草洗了个澡,就睡去了。可能是因为喝多了水,半夜里被憋醒,懵乎乎起来,下床的时候踢翻椅子,叮当一阵乱响,把自己震清醒了。手忙脚乱收拾好,披上衣服,踩上拖鞋,外头是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夜,和穗咽了咽口水。必须得去上洗手间啊,她给自己打气,自己好歹也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怎么上个厕所就这么矫情呢?紧紧握住手机,打开手电筒,埋头走进一片夜色中。草原的夜晚真安静啊,她站在排房房檐底下,有点打退堂鼓。黑黢黢的夜,手电筒的光芒一如萤火,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正撒癔症呢,忽然身后一片诡异的“咿呀”一声,和穗浑身汗毛乍起,打着哆嗦往后一看。“你真的很吵。”宗荃隔着窗户,正对着她,用手挡住脸,她手机上的电筒光晃得他眼晕。和穗慌慌张张脸忙放下手机,她刚刚声音确实大了些,这里房子的不隔音也是事实。为了不再次吵到别人,她小小声说抱歉:“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少年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翘起,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状态,脸色很有些不耐,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探出身体,长臂一伸,往墙上不知哪处随手一划拉,房檐下的两个白炽灯唰的亮起,使得他们这方小天地立刻亮如白昼。宗荃手指指墙壁,然后利落的阖上窗户。和穗这才发现,院子里大灯的开关正在宗荃房间窗户边上,是拉绳的装置。拱拱手,和穗无声的道了个谢,赶紧往东边洗手间跑。在洗手间,她也挺害怕,特地把厨房和洗手间的灯都开了,前后左右绕了绕,确定没人,这才急匆匆解决好个人需求。等走回去时,她就不怕了,院子里大灯实在是亮堂,给人安全感。躺在床上的宗荃酝酿着睡意,他本身就有点难眠的体质,脑子里还有一根弦儿绷着,直到外头的那盏大灯被稳妥的熄灭,房门“咚”一声被关上,才放松神经,沉沉睡去。5.第5章之后的拍摄就进入常态化,……之后的拍摄就进入常态化,每天统筹都会提前把拍摄计划发到演员手上,和穗有时候是一个全天的戏,有时候是夜戏,有时候轮空,那就老实的去拍摄现场等戏。锡林作为导演,已经忙到没时间洗脸刮胡子的地步,每天都靠咖啡和香烟吊着一口气,走在路上都是飘的,就这样,在现场吼起人来仍然中气十足,想想也很诡异。宗荃当初被锡林忽悠“都是绿幕戏”、“拍摄难度不大”,没承想入组半个月天天搁大漠上吃沙子,人越发寡言,像一个孤独的少年剑客。和穗跟他在戏外的交流少的可怜。当初锡林是自谦了,所有对手戏份,从没有她带他的情况。有时候她看着少年站在苍黄的大地上,浓烈的太阳在他头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