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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商品,还包括建筑啦,行人啦,总之,对一只基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来说,徜徉在都市的繁华街道中,一双眼睛绝对不够用!郝英俊当时就很庆幸,庆幸樊樊好歹长了一张足够迷惑世人的俊脸,他要是长得跟傻根似的,得收获多少白眼啊!其实说起来,相对于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樊芷兰明显对各式行人更感兴趣。过往这十几年,他虽然被养在深闺,一直是隐居状态,但空梦仙子那样的人物,是绝对不肯委屈自己的。居住的洞府,是真正的洞天福地,高楼殿宇犹如仙境,遍布奇花异草,里面随便一件摆设,拿出去就是价值连城,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樊芷兰的眼光早被拔高的突破天际,所以那些所谓的奢侈品,他还不放在眼里,顶多看个新鲜罢了。而相对的,‘人’在樊芷兰看来,明显就稀奇多了。他以往所见,都太过单一,从空梦仙子到各式婢女,归纳起来,都是美女,且都是年纪轻轻正当年华的妙龄美女——至少看起来。那现在呢?天啦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动静妍丑、应有尽有!简直要目不暇接!于是让旁观的郝英俊不忍直视的一幕发生了——这个鱼唇的宿主,他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容貌上的杀伤力,兀自运使着普通人绝对看不出来的精妙步法,几乎称得上是明目张胆的,眨着一双灿若晨星霸气侧漏的凤目,直直的看向人群中的某人,即使和人视线交错,依旧理直气壮绝不先把视线移开!在这样一张欺骗世人的美人脸下,谁能有那双慧眼,看穿这就是个没啥见识的蠢货呢?总之现实就是,所有不幸被选中的行人,统统都被樊芷兰的高压电眼所电晕,于是这一路走来,撞柱子的,撞人的,然后干脆摔倒的,顺便又扭脚的,简直是前赴后继,惨绝人寰,令人不忍直视。而且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从四面八方杀出来一队生力军,个个举着手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还有几声尖叫,更多的人争前恐后的与樊芷兰擦肩而过,这夸张的人群甚至将跟在后面一直兢兢业业的司机大哥给挤没影了,而鱼唇的樊芷兰还在感叹这个世界的人口之多!这种危机关头,还是机智的郝英俊力挽狂澜,叫樊樊拨开众人,跑来顶层的餐厅暂且避难。这个餐厅在本市非常出名,原因就是它不是黑店胜似黑店,普通人看一眼餐牌都要胃痛,非一掷千金的土豪不敢进,所以樊芷兰一躲到这里,立马觉得空气一新,人流一下子从长江黄河变成了门前小溪水。心力交瘁的郝英俊还没来得及把樊樊教训一番,就又听到他在那里大放厥词,说什么凡人体质好差且不用心看路,这样的倒打一耙,简直不能忍!郝英俊生起好一场大闷气,它脑海中正激烈的挑选着各种谴责词汇,还没组织好以便喷涌而出,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漂亮服务生走了过来,双手端着一本精美的餐牌,红着脸颊,一副小鹿乱撞的样子,用法语低声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吗?】樊芷兰顺手就将餐牌拿过来,十分不解风情的低头翻看,一眼都没看那位好不容易争取到名额的服务生。过了一会儿,还在很笃定的翻看的樊芷兰,悄悄问郝英俊,“喂,你认识这些字吗?都是写的什么呀!”作为一个专注坑土豪的黑店,这里的餐牌必然也是十分高大上,统统都是法文,一个汉字都没有。别的土包子进来,好歹还能认识后面的阿拉伯数字,然后就可以衡量着自己的财力,不说话随手那么一指,点餐环节就算是蒙混过关了。樊芷兰却更加悲催,他连阿拉伯数字都不认识,于是整本书对他来说都是天书。郝英俊还憋着一口气呢,不能轻易的泄掉,但也不能叫樊樊在这里丢人啊!斟酌了几秒钟,全能的郝英俊开始放慢语速,示范出来一段标准的法语。早有合作经验的樊芷兰立刻跟上,连语调都没改的复述了一遍,他轻抬下巴,长长的眼睫毛遮出一片阴影,泛红的眼尾如同水墨画般舒展勾连,搭配着一身看起来就是高订的装束,还有那从容不迫的气势,本来还懊恼自己被视而不见的服务生一瞬间彻底给跪了。樊芷兰合上餐牌,交给呆愣愣的服务生,服务生踩着如在云端的步子离开了。几个闲着没事干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服务生一把将那个幸运儿拽过去,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怎么样?近看有没有瑕疵?会不会说法语?看清楚他穿什么牌子了没?还有他都点了什么?”恍惚中的服务生醒过神来,她抱紧厚厚的餐牌,热泪盈眶的重重点头,“总之,比想象中更要好,高大上男神!”……郝英俊侧着耳朵将远处的对话听完,不由暗自感慨道,樊樊的装逼技能已经快要满级了啊!明明本质上那么蠢,唉,没办法,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谁让人家有种族天赋呢?不过感慨了一小会儿,它就终于回想起来,不对啊我还没喷他呢,可不能轻轻放过啊!于是继续酝酿怒火,马上就要喷涌而出!这时,又有一个没眼色的服务生过来了,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支细长瓶子的红酒,服务生将红酒给樊芷兰摆在桌子上,低声用法语说道:“这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他说美酒赠佳人,希望您能够品尝。”悲催的郝英俊,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这会儿已如同一只被针戳了个孔的气球,委顿在地,啥也不想说了。那个送酒过来的服务生,说了这句话之后,十分的心虚气短,生怕这位霸气侧漏一看就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公子哥暴怒之后,把火全撒在自己头上,你想啊,人家好好地坐在这里,却被一个男人说什么美酒赠佳人,这不找抽吗?但让她意外的是,樊芷兰竟然非常坦然的就接受了,还示意她将瓶盖打开,等艳红色的酒液注入高脚杯之后,他还端起来品尝了一口,仿佛并不介意被一个男人成为‘佳人’这件事。服务生眼睛闪了闪,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但又始终觉得不可置信,于是她神情恍惚的拿着空托盘下去了。樊芷兰低声和郝英俊碎碎念,“这酒不怎么好喝,怪怪的,倒是颜色挺漂亮。不过菜还没上来,就先上了酒,顺序好奇怪。郝英俊,你在干嘛?要不要尝尝看?”显然,不懂法语的樊芷兰根本没听懂那个服务生在说啥,他只是秉承着一贯装逼的作风,做了自认为完全挑不出错的举动,这瓶酒难道不是他刚刚点过的?郝英俊已经彻底阵亡决定跟他冷战到底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包厢里,一个气势惊人的男人目光在樊芷兰的方向停顿了一会儿,他手里也端着一杯同样的红酒,浅浅的酒液在透明高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