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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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的蔷薇粉白娇艳,簇拥在长条枝头的顶端,像庄园内喝着下午茶身穿洛丽塔的少女,精致华丽,高贵典雅,指引着路人围观拍照欣赏。 阴郁的灰发少年坐在花墙对面的台阶上,两眼无神地耷拉着,迷茫中带点乖戾的忧伤。 这里是理发店的后门,是他空闲时间休息的地方。 夹烟的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电话,语气十分激烈地说:“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明是喜欢的,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 电话那端也没有惯着他,直言不讳道:“你强吻他,他没报警就不错了。” “太可爱了啊,忍不住。”Hiroaki无奈地锁紧眉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有试探过Ryota的心意,也从中得到了暗示。 给别人联系方式时吃醋,暴露经常去酒吧时生气,树荫下躲阳时用一幅真挚的表情告诉他,他喜欢和他在一起,那感觉很好,和别人的不一样… 难道这些语言神态都是演出来的吗? 那晚的亲吻,他虽然鲁莽了一些,却很温柔地在亲,也是在得到Ryota的回应后,才如此用力地吻,吻到彼此缺氧窒息。 所以为什么要躲着他,连见面表白的机会都不给。 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了一天一宿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如放弃吧,重新物色一个人追求,你已经变得很不像你自己了。” 朋友的忠告总是一针见血。 他为了感情的事放弃了理发店的兼职,课也不想上了,每天想的就是Ryota在做什么,午饭吃的什么,有没有帅哥来搭讪,会不会喜欢上别人。老是责怪时间过得太慢,巴不得立刻放学去居酒屋见面,哪怕周末也绞尽脑汁地找借口约会。 在遇见Ryota之前,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对身边的人和事都处于不屑的态度,以为世界围着他转,遇见喜欢的人很容易,得到这个人也不难。 可这段时间的经历无疑不是在暗示他终归过于自负,注定失败。 Hiroaki摁灭手里的烟头,转身走上楼梯,回到他的生活轨迹。 强求来的感情没有意思,属于他的自然跑不掉,他还是想要一个乖巧顺从,愿意被他套牢,回应他的爱,事事以他为中心的完美伴侣。 处在上升期的理发店一旦过了开业的火爆,每天的客流量就逐步减少。 今天稍微好些,听一位发型师炫耀说预约已基本排满。 Hiroaki走到收银台,帮忙收钱。 门铃一响,他习惯性地低了低头,念一句:“欢迎光临本店。” 抬起头后,不由地愣住。 推门而入的少年穿一身洁白随意的衬衫,与门外的日光交相辉映,像昨夜梦醒回味的吻,纯净如泉水、清新如薄荷,仿佛将满园的花卉都带了进来。 在看见心上人的那一刻,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踌躇不决又极为坚定地走向收银台。 Hiroaki波澜不惊地垂下眼睛,拿起一支笔,装作很忙的样子。 然而余光中却忍不住留意和期盼。 只见预约的发型师走过来接待,把人带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或许是看出了Ryota来这里的目的,和被带走时的无措,Hiroaki扯动嘴角偷偷地笑了笑。 笑完不免疑惑,不是不想见他吗,为什么又主动来找他了?不会是来把话说清楚,以后断绝来往,从此不联系了吧。 Hiroaki忐忑地整理好收银台的钱,虽然有想过放弃追求,但也不是在今天。 他打算去洗头区转一圈,看一眼Ryota,不曾想发型师找到他,叫他去洗头。 任人差遣的兼职生只能应无条件地声回答,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去拿毛巾。 等走到洗头区招呼客人时,一双狡黠俏皮的眼睛冲他笑。 “Hiro,是我。” 第一次光临这家理发店就承诺过下次还要找他洗头,所以不管这位发型师多热情技术多高超,直截了当地要求换人洗。 灰发少年没有任何表情,但胸口内的心脏早已像回归野外的兔子活泼乱跳、欣喜若狂。 他一言不发地给嬉笑的人披上毛巾,让他躺在洗头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调试水温。 Ryota努力抬眼看他,额头都皱成了纹路,也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一点头发的影子:“等下有空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Hiroaki从容不迫地淋湿头发,心里却发慌得厉害,生怕如同猜测的那样,是来找他断绝关系的,但无论找他做什么,他都不能这么快答应,毕竟是他先不理他的。 酷冷的面容有些僵硬,说话时唇微启,藏匿黯然的心事:“我可能要到晚上才能下班,有什么话你发短信就好不用辛苦跑一趟。” Ryota小声嘟囔:“有发短信,可是你不回我。” Hiroaki关掉喷头,困惑道:“你什么时候发过短信?”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增加了重量,像在迫切地催促他查看短信,只是一手的水令他慌乱狼狈。 “昨天晚上发的,不过没关系,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我要晚上九点才能下班。”Hiroaki将洗发水挤在手心,均匀地涂抹到头发上。 他两眼空洞,抬头看向架子上摆放的各色染发剂,想了想又补充道:“十点也有可能,说不定,你还是先回家吧,等有时间了我们再聊。” “这么晚才下班吗?”Ryota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想起上次理发预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理完走的时候还有几位客人,粗略估算一整天的工作量,是真的非常辛苦。 他笑弯眼去看根本就看不到的人,语调轻快地说:“如果理发店是自己的就好了,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看不见的人笑了起来,被他的可爱征服,再次动心不已。 “你是说自己开一家理发店吗?” 其实他有畅想过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理发店,那样赚到的钱不仅比打工的多好几倍,还不受别人管控和约束。 Ryota回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开一家,到时候我来是不是就可以免费呢?” Hiroaki放下冲洗完毕的喷头,喃喃地说一句:“我只给我男朋友免费。” Ryota尴尬地笑了一下,知道话里有话,另有所指,却也不甘示弱,假装不在乎,感叹道:“真羡慕他会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为什么会羡慕,你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吗?” 沉声静气的语调杀伤力极强。 “我…”红润的薄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反击,恼羞成怒地噘了起来,并不知道坐着的人在坏笑。 手指划过鲜红的耳后伴随舒缓的水流声,仿佛在雾气萦绕的浴室中被触摸身体的肌肤,婉拒不了的酥麻和敏感。 那晚接吻而涌的暖潮恍若逆流回了腹部,让Ryota打个冷战,总觉得要往脖子下面的颈窝划去… 调戏的手收放自如,始料未及地捏了一下脸蛋,拿过干毛巾擦拭头发。 Hiroaki看着那张倒躺在眼前的脸庞,暗自神伤,如果以后不再见面了,他要怎么忘记呢。 放弃一个人是一门蹊跷的学问,答案浅显易懂,却始终难以落笔。 “Hiro,你去吃饭吗?” 路过的助理问了他一声,他应答要去。 洗完头的Ryota坐起身,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还没吃午饭吗,都两点了。” Hiroaki转身拿工具清理洗头池:“客人多的时候会晚一些,就当吃下午茶了。” “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他瞟一眼湿漉漉的头发,注意到发型师走了过来,低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你还是去吹干头发吧。” 像这种服务性强的工作很少会有休息时间,当忙完上一位客人的预约,就要紧接着准备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偶尔休息一会儿,也只是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迅速地返回理发店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今天没胃口,午饭就买一块面包干巴巴地嚼着,连咖啡都没有心情买。 两三口解决完,又去到花墙对面点烟怅望。 阳光下的花瓣脆弱得不堪一击,若是一场风雨来,定会带走所有色彩。 - 傍晚的超市熙攘热闹,大多是下班来购物的年轻人。 Ryota拿着列好的清单,提一个购物篮,在蔬菜rou类佐料区域来回走动,一丝不苟地挑选需要的食材。 回到家后,点开手机上的视频,放在燃气灶的旁边,准备跟随上面的讲解为Hiroaki做便当。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盘子里的实验品堆积成山。 Ryota看着所剩无几的鳕鱼,内心抓狂。 怎么煎个鱼块这么难啊。 他拿过手机,重新翻找其他博主的料理视频,把倍数调慢,检查自己究竟哪一步出了错。 就这样反复失败,反复修改后,一份高颜值美味的便当诞生了。 Ryota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放入冰箱,待到第二天一早,他兴高采烈地拨通Hiroaki的电话。 “你去理发店了吗,还是在家?” 电话那头情绪低迷,沉寂半天才回道:“都不在。” Ryota感到奇怪,都不在的意思是在学校吗?可今天是周末呀。 “有空的话出来见一面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想送完便当就坦白心意。 听话筒传来不耐烦的呼气声,多日积压的委屈、纠结、难过、不舍像处在爆破边缘的轮胎,一点外力就足以让它怒吼嘶叫。 “之前我想见你,你躲着我,现在又主动上门什么意思!” 年少的纯情和不知所起的喜欢将理智瞬间拉了回来,不停吐气使自己冷静,语速也渐渐变缓,降至祈求的态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你也不用亲口来拒绝我,我们不需要再见面。” 决绝的话语把Ryota弄得一头雾水,诧异的同时心被揪得难受,他飞快地理清思路,慌忙解释道:“你是误会什么了吗,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之前的事非常对不起,怪我没有想清楚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昨天来理发店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定。”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弱下来:“在理发店看见你这么辛苦,回来做了便当想送给你…为什么不倾听别人的真实想法,就轻易下结论,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也不会说出那种话伤害你…” 空剩一层薄膜的话语,让两人都沉默不语。 钟表似乎停了下来,而世界却依旧在运转,他们好像能通过遥远的距离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甚至听得见水龙头滴水声,楼下汽车驶过的引擎声,还有那不言而喻、心照不宣的互诉情愫声。 “我在东京,明天就回来。”模糊的少年音卸下莫须有的担忧和害怕,心中一直悬浮的大石突然落地,激动又愧疚地强忍颤抖。 Ryota点点头,像与孩子对话般叮嘱道:“那你回来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重新给你准备便当。” 如果还赌气不告诉他,他仍然会去理发店找他的。 欲说还休的一句“我喜欢你”,自电话挂断后就备受煎熬,难得有睡不着的时候,一闭眼全是彼此的音容笑貌和在一起时的开心场景。 黑暗中的手机频频闪烁消息提示。 [睡了吗?] [我有点睡不着。] [你喜欢吃什么料理。] [还记得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我今天去梅田碰巧路过了。] Ryota盯着聊天界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回复,猜测是睡着了。 他失落地发送[晚安。]想静下心入睡,却发觉浓烈的感情得不到宣泄,犹如沙漠中正枯竭的绿洲,空虚焦躁,不顾一切地寻求润泽[好想快点见面,不想只是朋友。] 石沉大海的消息看似被深夜吞没,实则落入千里之外的某个房间内惊起滔天巨浪。 Hiroaki在回到大阪的当天晚上就打来电话约定第二天见面。 然而第二天刚好周一,学校有课。 正当考虑要不要请假时,天气预报发来了台风预警。 学校因此停课一天。 Ryota早起拉开窗帘,看见一条花裤衩从窗前飞过,他见惯不惯地转身去洗漱,庆幸自己昨晚没有晾晒衣服。 约定的地点在大阪公园。 他开始担心风这么大,会不会下雨,要不要带把雨伞。 可是有伞也没用,会被吹跑只剩一根铁骨架,如果在室内见面的话就好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做便当。 熟悉过一遍流程就轻松得多,半个小时不到就做好。 Ryota将便当盖好,去衣柜前挑选衣服。 平日里风格固定穿着随意的他竟犹豫起来,快一个小时了还在脱了换,换了脱。 可能耽误的时间太久,Hiroaki打来了电话。 “你出门了吗?” “还没有。” “我已经在地铁上了。” “什么?!”Ryota惊呼一声,不由地加快手里的动作,佯装淡定道:“我也马上出门了。” 他开放免提,搁下手机,抓起一件顺眼的短袖就往身上套。 “是吗?在穿鞋了吗?” “没有,在装便当。” 穿好衣服,Ryota将书包腾空,放入便当,然后背上,出发之前拿过桌面上的手机,回复道:“我准备好啦,马上出门。” “真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Ryota取下防盗锁,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一抬头便撞见手捧花束的人站在家门口,对着手机回复:“我也准备好了。” 虽然有些懵,但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微笑。 Hiroaki递出护在怀里的鲜花,眼神诚恳而深情,声音坚定而温柔:“愿意和我交往吗?” Ryota羞涩地看着那双眼睛,激动到忘记母语,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回顾关于两个人的画面,却怎么也搜寻不到热烈的句子来回应这份爱恋。 等待接受的花以为出了变故,拿着的手紧张地伸了伸,想再问一遍时,苦苦追求的答案终于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地来到他的耳畔。 “我愿意和你交往。” 不加修饰的宣告简单且铿锵有力。 Ryota接过美丽的花束,笑弯亮如水晶的眼睛,脸颊两旁的苹果肌仿佛到了成熟的季节,红扑扑地泛光泽。 门外的人走进来拥抱他,更像是倒在他的身上,将头埋进他的肩颈处。 他支撑不了身形比自己高大的体重,笑着往后退,那双手却使劲地环抱他,勒得他喘不过气。 “Hiro,花要被挤碎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手臂松开,等花拿了出来,又死死地抱着腰肢。 Ryota一只手放在肩上回应他的拥抱,一只手举着花,好在花束不大,不然很容易掉到地上。 温存良久后,Hiroaki抬起头直视柔情似水的眼睛,嘴角带笑地轻吻了一下红润的薄唇。 Ryota受惊地垂下目光,抿了抿被触碰的嘴唇,含羞地看一眼近在咫尺的人,温和地扬起嘴角,抬高下巴,闭眼回吻… - “外面在下雨吗,你的衣服都湿透了。” Hiroaki脱下外套和里面的短袖,满脸春风无一丝被雨淋的苦恼:“出门的时候只是刮风,走到半路上就开始下雨了,幸亏不是很大。” 买完花遭遇的蒙蒙细雨。 他特意穿件外套,将花藏在里面,防止被风吹走花瓣。 雨虽小却绵密,悄无声息地浸透进衣服。 今天的告白还算完美,至少发型没有乱。 “这件行吗?”Ryota从衣柜里翻找出衣服。 Hiroaki拿过来晃了一眼,纯黑色的t恤。 两人的身高只差了几公分,虽然都瘦,但他的骨架要大一些,不过影响不大,短袖很贴身,裤子应该也能穿。 找完上衣,Ryota又找了条短裤给他。 换下的衣物也随之丢进了洗衣机。 临近中午时分,精心准备的便当被乘放在眼前 Hiroaki打开盒子,形形色色的食物有讲究地摆放成一幅宛若抽象画的艺术品,让他赞叹不已:“好可爱的一只小狗。” “这是猫咪。” Ryota见他没认出来,期盼的表情落空,变得暗淡。 那是用饭团捏的,捏了好久才有几分像。 “哦~”Hiroaki恍然大悟地盖上盖子,一定是他打开方式不对,重新再来。 “哇,这只猫咪好可爱,和Ryota一样可爱。” 自以为料理失败的少年被滑稽的关西腔调逗笑,笑没了眼睛。 “我该从哪里吃呢,太好看了,动不了筷子啊。” “Hiro,你在做什么啊。”Ryota带着笑声问他。 那筷子在鸡蛋卷和煎鱼之间来回转悠,像在做什么生死存亡的重大决定,假意凝重的皱眉透着憨厚的可爱。 “吃鸡蛋卷吧。” Ryota指了指金黄的菜肴,这是他唯一的骄傲。 Hiroaki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之前吃过蛋糕,没想到做的菜也这么好吃。 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他又夹起一块放入嘴中,就这样不停歇地吃完了一整个便当。 “要喝饮料吗?”Ryota打开冰箱问他。 他应答一声需要,望着殷勤活泼、围着自己转的侧影,悄悄地捏了一下大腿rou,有痛觉,不是做梦。 Ryota确确实实答应和他谈恋爱了,真是难以置信,这简直太幸福了! “我忘记冰箱里面有麻薯饼了。” 碟子一上桌,Hiroaki便伸手拿来吃,也不是饿,就是纯开心,不想拒绝Ryota给的任何东西。 吃到最后,肚子胀痛难受,才提醒自己克制一点。 “睡觉吗?”Ryota走到柜子前拿被子。 Hiroaki默契地把矮桌移开,站起身说:“吃撑了,是该运动一下。” 这话听着不对劲,Ryota拿出枕头,转头看他一眼,回过身时面红耳赤:“我说的睡午觉。” 他要眯一会儿养足精神,完成明天小组讨论课安排的作业。 外面的风突然狂暴恶劣,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呜呜声在空中旋转,像平原上凶猛的龙卷风,所到之处必摧毁一切。 伴随雷鸣而至的雨滴如同陨石一般击落在屋顶上,不出片刻就淹没了街道。 楼下的树木被吹倒,清脆轰隆的折枝声仿佛震得玻璃窗都在响动。 入睡的眼睛猛地睁开,发现窗帘和墙体跟发生地震时一样在颤栗。 Ryota胆怵地翻过身,却对上云淡风轻的眼睛。 “害怕吗?”Hiroaki放下手机,侧过身子撑住头,抚摸圆乎乎顺毛的脑袋,安抚道:“到晚上的时候雨就停了。” 紧绷的身体得到放松,以最舒服的状态蜷缩起来,往温暖如避风港的怀里靠了靠,握拳的手也微微张开,安心地睡去。 沉睡不到两个小时,胸前的刺痒让他睡得并不安生。 难以循规蹈矩的指尖把衣服挑高,从肚脐一路轻划到白嫩的胸脯,在粉红如樱桃的rutou周围打旋,继而按压住来回蹂躏。 Ryota被扰醒,抓住那只坏手,迷糊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无聊。”被抓住的手还在胸前乱摸,一幅镇定自若我偏要这么做的不羁。 日常开朗的少年音变得娇柔细软:“下午要做功课。” “晚上做吧,你忍心把男朋友晾在一边吗?” 情侣之间是应该多多陪伴彼此、了解彼此,但zuoai的话会不会太快了,他们今天才决定在一起。 Ryota抿紧唇,脖颈和耳廓rou眼可见的发红。 不同于接吻的强占,温柔的撩拨攻击性更猛烈,不仅使腹部膨胀肿痛,还让暖流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他有种无法言喻的煎熬,却一点也不想阻止,尤其看见亢奋喜爱的眼神,动容地松开手,把身体交了出去。 躺着的人默默承受,忘记回馈反应,Hiroaki关心道:“没感觉吗?” Ryota别过头说着违心又逞强的话:“没什么感觉。” “那不摸了”胸前的手缩了回去,把半敞的短袖又往上提了提,坐起身说:“用舔的吧。” “不要…” Hiroaki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头扎进胸里吮吸。 局促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难耐得仰头张嘴呻吟,两条腿在被褥上蹬来蹬去,已经快承受不住。 过足嘴瘾后,另一只野兽觉醒了,Hiroaki抬头问:“家里有润滑剂吗?” Ryota低头看一眼沾有口水而莹亮的rutou,又看向情动的眼睛,犹豫半晌才回道:“没有。” “安全套?” “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Hiroaki急躁到抓耳挠腮,但也心平气和地想办法:“楼下有卖的吗?” “台风天似乎都在休息。”Ryota憋着笑,静观他的手足无措。 Hiroaki无奈地躺下床,像xiele气的皮球,性欲什么的都烟消云散。 “没关系,下次吧。” 他将撩起来的衣服拉扯下去,侧过身搂住单薄的人,亲了亲嘴巴,用头依偎着他。 “能和你在一起真好,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说完吻了一下额头,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十分享受和满足。 Ryota抬头看向被捉弄的人说着情话,甜蜜又顽皮的笑溢满心田。 不一会儿后,他起身走到一扇门前,请求道:“我去上个厕所,你能帮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吗,就在那个抽屉里面。” Hiroaki应声去帮忙,结果打开抽屉发现里面赫然放着一瓶润滑剂和一包安全套。 与此同时厕所内的人鬼鬼祟祟地从洗漱台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前几天购买的灌肠器。 他想的是等确认关系后迟早有一天会用到,以备不时之需,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灌肠器是水滴状的,靠手动挤压储水的地方,便可出水。 再涂抹一点润滑剂在长条的入口上就可以直接塞进直肠。 水用一般的自来水就行,没什么讲究。 Ryota脱掉内裤,赤裸着下半身蹲在地上。 因为看不见屁股后面的情况,他只能张开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拿着容器从前面向后伸,胡乱地瞎碰。 好不容易找到了括约肌,也忍痛顺利塞进去时,门被敲响了。 “Ryota,你还不出来吗?” 他故作轻松地回应道:“马上了” 门外又传话来:“我也想上厕所。” 硬物戳着敏感的壁rou,让他面露窘迫,产生了怪异的感觉:“别急,等我再洗一下脸。” “你洗脸不耽误我上厕所吧,我进来了。” 上不了锁的把手绝望地被转动。 Ryota瞪大眼睛乞求道:“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