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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听到谢吉祥的问题,只道:“原是不用管,即日起便要cao心了。”谢吉祥没多问。她抿了抿微红的樱桃唇,垂下眼眸:“我是看在淑婶娘的面子,才指点你几句。”淑婶娘便是赵瑞的母亲。赵瑞一脸认真,拱手道:“还请谢先生点拨,小生受教。”谢吉祥没同他打趣,倒是颇为认真:“死者约莫三十至四十许,身高五尺,家境普通,大约生活在京南一带。她不是死于码头边,应当是顺着金顶山的开阳河流入运河,应当是昨夜落雨之前死亡。而且……”“而且,她应当是死后才入水中,远观之腹中平平,未曾有胀气。”早起那么一眼,就叫她看到这诸多细节,分析出许多对错。谢吉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发现赵瑞那双乌黑的眼眸正定定看着自己。他眼中有着旁人难以觉察的赞赏和开怀,却让从小一起长大的谢吉祥一眼看穿。她一下子就扭捏起来:“怎么这般?难道我说错了?”赵瑞收回目光,轻叹一声:“吉祥所言皆对,无一差错。我想再问吉祥一句,可否同我一起破案?”谢吉祥沉默了。她心中好似火烧,理智告诉她不要点头,可面对着送到眼前的案子,她却分外动摇。若说想不想破案,她确实是想的。可是……赵瑞看出谢吉祥的挣扎,待要再说什么,家中忘记关紧的门扉却突然被外人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扑身而入,“噗通”一声跪在院中的水洼上。“吉祥jiejie,求你给我娘讨个公道吧!”第3章慈悲语03更新:2020-09-0209:09:18谢吉祥也未曾想到,自己同赵瑞的话被隔壁的莲儿丫头听见了。她略有些不解,却还是把阮莲儿搀扶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牵扯到了福婶?”可阮莲儿却只顾着哭,根本没听到谢吉祥的话。“你倒是说啊!你娘怎了么?要讨什么公道?”阮莲儿颤颤巍巍起身,却哭喊着:“吉祥jiejie,我娘死了,我娘死了啊!”因着她经常挨打,平日里都是畏畏缩缩的,轻易不敢大声同人争执,如此这般声嘶力竭,倒是吉祥第一次得见。谢吉祥见阮莲儿几乎崩溃,说话也颠三倒四,便抬头看向赵瑞,她没说话,但眼中的询问却叫赵瑞一眼就明了。赵瑞轻轻点了点头,对谢吉祥道:“经查,今晨于南郊码头出现的尸首是青梅巷一十七号阮林氏。”谢吉祥心头一震,若死者是福婶,那么她刚刚的推论就全都说对。她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身边搀扶的阮莲儿发出一声悲鸣,她瘦小的身子不停抖着,好似整个人坠入冰窖中,冰冷不堪。“那是我娘,我娘死了,我没有娘了呜呜呜!”莲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吉祥微微叹了口气,叫了何嫚娘过来搀着阮莲儿坐在藤椅上,这才取了帕子给阮莲儿擦脸:“你别急,待我问一问再说。”若是旁人,谢吉祥一定不会再过问刑狱之事,但阮莲儿不是旁人,林福姐也不是旁人。赵瑞同她一起长大,一眼便知她如何斟酌,见她微微垂下眉眼,手中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牡丹戏蝶荷包,便知她心中动摇。如此甚好。赵瑞低头品茶,掩饰自己唇边的笑意。再抬头时,他面上重新恢复冷清,那一丝丝的笑意不过是昙花一现,只隐于无边黑夜中,从未展露人前。“倒也不必谢小姐再问,今日本官前来,便是请谢小姐至大理寺一观,协助本官查案。”他指了指阮莲儿,“死者便是这位阮姑娘的母亲阮林氏,此番也要请至大理寺认人。”阮莲儿刚经丧母,母亲又死于非命,她哪里有诸多心肠去推敲其中对错。既然世子爷会亲自来请吉祥jiejie,那吉祥jiejie一定能为她母亲查明冤屈,如此一想,她立即又跪了下去。“吉祥jiejie,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吧。”十四五岁的少女,哭得如同凋零的花,让人无端伤心。谢吉祥一时间百转千回。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心软,可对上阮莲儿红肿的眼睛,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赵瑞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当机立断道:“不如先去大理寺察看一番如何?仵作还等在义房,未曾动手查验,就等本官领亲属一同前去。”谢吉祥一听到查验两个字,心中便更是动摇。这时,何嫚娘轻轻推了她一把:“早去早回。”这一下,就把她整个人推出了心门之外。谢吉祥这才下了决心。她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几乎崩溃的阮莲儿,柔声道:“莲儿,今日世子前来,定也不是专为我的事,大齐律规定,若有命案悬案,须得家属到场认人,此番也需你家有人同我们一同前去。”阮莲儿哭得什么都不知,根本没注意赵瑞说了什么,却对谢吉祥的话上了心。她用袖子胡乱擦干眼泪,对谢吉祥道:“吉祥jiejie,容我家里去商议一番。”谢吉祥知道她父亲整日不着家,家中只有弟弟在,但阮桂也算是读书人,在青梅巷中都是有名的聪明娃,阮莲儿倒是可以同他商议一番。她点点头:“去吧,一刻之后在巷子口见。”待阮莲儿出了门,脚步声由近至远,谢吉祥才看向赵瑞:“世子大人何时去的大理寺,又为何要去大理寺任职?”赵瑞捏着折扇,淡淡道:“谢meimei先去更衣,一会儿再说不迟。”要去义房,自然要换一身不太亮堂的旧衣。谢吉祥回房找了一身已经有一两年光景的青竹衫裙,袖口做的窄袖,裙摆也没那么多褶子,穿在身上分外利落。她在妆镜前看了看,见自己头上戴着奶娘新给做的山茶绒花,便也取了下来换了一根祥云桃木钗。这么一打扮完,谢吉祥才起身出了房门,那双最是圆润温和的杏眼却直勾勾奔着赵瑞而去。赵瑞淡然自若。他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这才对谢吉祥道:“我家中情景,你是都知道的。我父王是什么样的脑子,我那个继母又是什么样的秉性,你也都知情。”赵王家那些烂糟糟的事,满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非赵瑞是个冰冷性子,又从小作为伴读陪伴皇子们长大,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戳破他的脊梁骨。他如此一说,谢吉祥便点头:“嗯。”赵瑞垂下眼眸,嘴角也微微下压,看起来竟是有几分可怜之相。“父王……父王总觉仪鸾司的名声不好听,便求了圣上,给我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