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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对于柳文茵来说,这些人的人命,都没有她的“情意”重要。此时,听着张忠的哭声,祝凤仪突然一跃而起,上前狠狠捏住柳文茵的脖颈。他脸上满满都是绝望,对柳文茵的恨意如同滔天的洪水,一瞬翻天覆地。“柳文茵,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死的为什么不是你!”祝凤仪用尽全身力气叫骂着。可即便如此,柳文茵看着他的目光,也依旧带着缠绵的眷恋。祝凤仪低头,看到她这样的目光,仿佛被雷电击中,一下子松开了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如此对我们祝家?”祝凤仪一脸颓唐。这个问题他反复在心里思量多年,从第一次被这个女人要挟,被她按在漆黑的竹林里,祝凤仪的心就死了。那个畸形的孩子出生,他一眼都不想看,只觉得那是上苍对他的惩罚。后来,妻子死了、儿子病了,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他的妥协而越陷越深。可他妥协也毫无用处,她还是毫不留情地杀害了锦程。这个家,因为他支离破碎。他的一次妥协,一次自私,换来了万劫不复。不管祝锦程如何“发疯”,柳文茵都含情脉脉看着他。“父亲,”柳文茵幽幽道,“你从来都没有错,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父亲,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祝凤仪的难以置信看着她。这话他听了好多年,从第一次被她按在竹林里开始,一直到今天,她每一天看到他,都会如此呢喃。可祝凤仪从未有今天这般,觉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柳文茵似乎成了他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祝凤仪一脸惨淡,他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眼睛泛起渗人的红光。“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这么多年,他最珍惜自己的名声,为此,他忍气吞声,沉默不语。看着家人一个个离他而去,看着畸形的孽种出声,他始终没有反抗。但是今天,他发现他的沉默,其实才是助长恶意的温床。柳文茵对他,永远不会放手。这一瞬间,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他看了看惊愕得难以置信的女儿,终于下了决定。或许只有他死了,柳文茵才会放过他,放过祝家,也放过他仅剩的骨rou。但是柳文茵恶魔般的低语响起:“父亲,您真是太单纯了,可我就喜欢你这单纯样子。”柳文茵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有着天底下所有母亲都有的慈爱。“我杀了两个人,又被官府人赃并获,即便怀有身孕也无法逃出生天,我总归要死的,可我们的孩子还是会被生下来。”柳文茵说着,对祝凤仪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她目光好似缠绵,又似乎有着无尽的恶意。“你是个男人,是祝家的家主,你难道舍弃三个孩子自己独自解脱?”柳文茵声音温和,“哦不,你不是这样懦弱的人,是不是?”祝婵娟还未满二十,未曾定下婚约,荒宅的畸形儿和柳文茵腹中这个孩子,都是祝凤仪的孩子。他同儿媳扒灰,祸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过不了几日就会名声狼藉,若是再抛下年幼的三个孩子,那世人会如何看他?柳文茵深情地说:“父亲,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终归是我。”祝凤仪简直都要疯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文茵,看着她冲自己笑,目光温和,柔情似水。可她的温柔,却如同附骨之疽,令他此生无法摆脱。祝凤仪闭上眼睛,悔恨的泪从他眼眸里缓缓坠落。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痛彻心扉,悔恨无用。柳文茵被校尉们架着手站起身,她定定看向祝凤仪,唇边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父亲,我会永远在你心里,此生无法遗忘。”————番外-柳文茵柳大少死的时候,柳文茵才三岁。守灵第三日,她母亲已经哭得双目通红,实在无心再去管她。因为年纪小,所以她只给父亲守了两天灵,母亲便让婆子领她回去休息了。但这几日的柳家很乱,婆子事情很多,看管不了她多久,就又被人叫走。柳文茵只好自己在院子里玩。她其实不知道什么是死。只是父亲不能再陪她玩,不能再给她唱歌,不能再让她骑在脖子上撒欢一样地跑,她觉得有点难过。也只是有点而已。柳文茵哼着歌,蹲在花园中,看着花坛里枯败的花草,伸手把它们一束束全都□□。枯了的花草,没有存在的意义。就在这时,一个小石头“嘭”地砸在她后背上。柳文茵“嘶”了一声,她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砸她的人。那是二叔三叔家的孩子们,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他们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柳文茵默默起身,回过头看着他们。“有事?”她问。这一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孩子上前一步,看着她笑:“柳三,你父亲死了,以后柳家就是我家的了。”柳文茵定定看着她,那双墨色的眼眸眨也不眨,似乎并无悲伤情绪。那女孩儿被她的冷漠激怒,手里的石子便又往她身上扔来:“你再也不是柳家最宝贝的姑娘了。”她这么喊着,连带着跟在她身后的孩子们也很激动,往她身上砸石头。啪、啪、啪。小石头砸在身上,柳文茵觉得很疼,可她又很平静,她不知道这些兄弟姐妹为何如此激动,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欺凌。就在这时,对面的女孩从地上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她双眼通红,脸上满满都是兴奋,那种得意和乖张,清晰地表露在眼中。“你怎么不哭呢?”女孩儿说。柳文茵抿了抿嘴唇,她应该哭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态度再次激怒女孩儿,她不管不顾扔出石头,那大人拳头大的石头直奔柳文茵面前而来。柳文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只听“啪”的一声,突然出现的灰白身影一把打掉了那块可能会要命的石头。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响起:“柳家就是如此家教?任由同族欺凌孤儿寡母?”因这一句话,默默守在一旁的嬷嬷丫鬟们立即上前,一个抱一个,把那些小祖宗全部抱走了。柳文茵愣愣看着面前的身影,直到对方弯下腰来看她,她才发现这竟然是他一向沉默寡言的舅舅。看着对方关心的眼神,柳文茵下意识按住了被打疼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