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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佳奂简直无法理解秦元直,他难道忘了晨曦之际,自己杀了谁吗?居然能如此淡漠地问她。

    荣佳奂胆寒,她不做声,怔怔地看着秦元直。

    秦元直说出荣佳奂的顾虑,“怕我哪天一个不高兴,就把你杀了?”

    荣佳奂依旧默然。

    “倘若你成了华青王的王妃,还会如此惧怕我吗?”

    秦元直垂下手,道:“回答。”

    荣佳奂的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

    “我不是同你讲过吗?莫要讲虚话。”

    “我……”荣佳奂欲言又止。

    “我记得我说过了,我不会杀你,你为何还要害怕?”秦元直重新问了一遍,把话说仔细了。

    荣佳奂不知怎么作答,只张唇,不做声,犯难地仰头看秦元直,眉梢坠下,压着眼睛,可怜兮兮样。

    秦元直继续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安分。”

    荣佳奂扑闪眼帘,逼回泪水,切切道:“当真?”

    “我以华青王与秦国将军的身份发誓。”

    荣佳奂重重地吸进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而后才道:“你为何要徒留我一人活下。”

    这下换秦元直沉默。

    他也不知道缘由,可能是咒骂与乞求,或是荣佳奂瑟瑟地蜷缩角落,在他进来时僵直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泪或汗混着血珠流下,和首饰在昏暗的角落发出的光,抑或是一纸圣旨。

    秦元直想起皇上,他还清晰记得,昨日皇上的神情严肃。

    秦元直道:“三日后,成婚。”

    荣佳奂不在意婚期,哪怕下一刻就拉她去成婚,她也不在乎。未能等来回答荣佳奂上前一步,把头抬得更高。

    她又问道:“为何要杀了荣府上上下下百来号人。”

    她提着胆子,问得急切,耳廓泛红。

    秦元直眼下,红血丝更为显眼。

    对秦元直来说,凡事写于眼中的荣佳奂就像个七八岁的儿童,他并不在心荣佳奂的迫切。

    秦元直绕过荣佳奂,坐上椅子,将宣纸在桌上摊开。

    他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荣佳奂转身看着秦元直,也不再逼问,她灭了气势,弱弱地问:“那我能知道什么?”

    “三日往后,只要我——华青王不倒,你便不再受欺负。”

    “我知道了。”

    “你还该知道如何管事,府里上上下下都等着你去打理。”

    “我会学的。”

    “学不会也不用逼自己,同我讲就好,我来决断。”

    “是。”荣佳奂喏喏着道。

    秦元直翻着宣纸,忽抬眼看荣佳奂。

    荣佳奂惊得后退一步。

    秦元直道:“过来。”

    荣佳奂往前挪了一点。

    秦元直见状,长手一揽,环住荣佳奂的腰,一用力。

    荣佳奂只知道秦元直不满她的挪步,做出了动作,后还没反应得及,就坐上了秦元直的腿。

    距离过近,草木味虽然很淡,但还是铺面来。荣佳奂的头发还没落下,荣佳奂就闻到了。

    秦元直的手掌好烫,还是衣裳薄了,荣佳奂的腰间guntang,腰侧和大半个后背都烫,烫得她想躲开。

    秦元直的手没有放开点意思,时不时捏几下。

    荣佳奂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扑在了秦元直的脸上,眨个眼,睫毛也扫着秦元直的脸颊。

    荣佳奂默不作声,悄悄把身子向后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