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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跟女孩子很少打交道,而且作为一个男生,他是不太明白女生对长发的执念的,“祝你下次找个技术好点的?”“算了,我放弃了。”归海梦拿背包里的小剪刀一点点把下边缘剪齐,但这个长度扎低马尾就不好看了,于是干脆散着头发,自我安慰只要她自己看不见稀烂的发尾,就是把好头发。归海梦跟卓槐分蛋糕:“你不是说你看见杀人现场了吗,什么时候?”他们下到二楼,看见一扇被砸坏的门,房间里已经没有尸体了,但地面上还有大量干涸的血,想来昨天晚上场面很激烈。查理蹲在地上慢慢地清理血迹,听到声音,一顿一顿地转过身来:“这里我会收拾的。”他目光一下子锁定在归海梦身上,裂开嘴巴笑:“你没有下来,吃早餐。”归海梦往卓槐身后躲:“所以呢?”“汉娜,汉娜会在晚上杀你的。”查理咯咯笑,“汉娜,讨厌不好好吃饭的孩子。”归海梦抱着卓槐的手,目光在房间里巡视,这个房间跟她的房间布置一样:“我有错过什么关键信息吗?”她看向同样被撕毁的全家福:“汉娜到底是谁?”卓槐这几天被她又拽又抱,身体机能选择了免疫,反正他迟早都得习惯:“汉娜是这个家里的女儿,这个家住着三口,有一天汉娜杀了她的父母,把他们放进棺材里,还藏起了他的洋娃娃,他需要找到这个洋娃娃。”“这是查理今天早上说的。”归海梦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一家三口,那查理,你是谁呢?”查理僵硬着脸:“查理就是查理。”“你的洋娃娃叫什么名字?”查理沉默着,他蹲下身继续擦除地上的血迹:“汉娜,要杀人了。”“汉娜,要杀人了。”卓槐拉着归海梦退出了房间:“你问不出来的。”归海梦又拿了块吐司,她往常看见尸体和鲜血,或者面目全非的鬼都会被吓得走不动路,不知是因为她在上个地方受的刺激太大还是丢失的记忆里遇到其他事情,虽然她依旧害怕,但身体没有那么强烈的应激反应。她勉强还能走,甚至还能吃东西。“但你不觉得特别不对劲吗?”归海梦道,“这是一个串不起来的故事,说话不能说一半吧。”“……”卓槐看了她一眼,“不用装,我知道你猜出来了。”归海梦动作一顿:“我演技这么不好?”“不是,是直觉。”卓槐想了想,“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可能是真的傻,但不会拖后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个感觉。”“闭麦吧,我不傻。”归海梦瞪他,“还没说呢,你看见杀人现场是什么时候,昨天晚上吗?”“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拎得动斧子呢,别说杀人了。”他们讨论的时候,归海梦看见唐诗带着那个女高中生从房间里出来,她们两个人关系亲昵,唐诗看见她,还带着笑的表情僵了僵,立马做出一副低头顺从,却有隐忍着委屈的表情。女高中生看见归海梦,恨恨的唾弃道:“不要脸。”归海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算了,琬琬。”唐诗拉着她,“是我看人不清,咱们就叫它过去吧。”“诗诗姐,你怎么这么善良?”李小琬替她打抱不平,“一对狗男女算计你,什么垃圾东西?”归海梦递给卓槐零食,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出好戏,唉的叹了口气:“我早上不该贪睡的,好不容易能追场狗血剧。”看看人家演技,看看自己的,自愧不如啊。“的确不该。”卓槐道:“你没发现少了一个?”归海梦昨天被分散了注意力,没怎么关注,被卓槐一提醒才隐约想起来:“对啊,不是有一个也被啃了头发的女生吗,她去哪里了?”“死了,或者逃了。”卓槐语调平平,淡水无痕,“从床上的血迹判断应该是死了,但没有尸体,甚至骨头都没有。”没有尸体就很有猫腻,她还没见过哪个鬼杀人能把尸体吃的那么干净的,连渣子都不剩……等等。渣子都不剩?归海梦摸了一把头发,她的头发现在齐肩了,估计啃个把小时就啃没了,头发没了之后呢?啃什么?归海梦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从手上冒出来。她拦住要走的卓槐:“等一下。”“我能不能跟你睡在一起?今天晚上。”卓槐很意外,他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大胆,而且他虽然是她男朋友,但大家都因为失忆让这段感情变质了。这种情况下还来求他?少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情绪崩裂:“为什么?”“为了不让你未来恢复记忆的时候后悔此刻没有答应我!”归海梦继续拽他,这男人摸起来还挺有手感,“求你了,救命,你说要带我出去的。”“那你也得矜持点吧。”她觉得他有病:“命都没了要矜持干什么,临死喊卧槽吗?”他没话讲了。归海梦乘胜追击:“况且是你自己上赶着找女朋友的吧,你是让女朋友抱大腿,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不是难为情……”“啊对,你还说我们上过床,都上过了还分什么你我?”归海梦心道命要紧,真的开始不要脸,“要不你再上一次?”“……”卓槐同学乖乖伸了手:“给你抱。”卓槐的房间也差不多,衣柜,地毯,梳妆台,窗台摆着漂亮的绿植,床头柜上拴着束气球,天花板上的吊灯弯出繁复的花纹。“你在这里一点都没有事?”归海梦坐床上,一边喝水,跟他闲聊:“查理没有找你?你也没被啃过头发?“没有。”卓槐坐在另一边,用眼睛划了一道笔直的三八线,“可能天性使然,即使我血脉没有优势,但我依旧能杀鬼,低攻击力的不主动招我。”“羡慕。”归海梦看了看剩下的零食,“你还饿吗?”卓槐瞥她,摇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你呢?这事不该听你的?”归海梦低声问,“因为我现在还不确定出去的办法,所以我还是,嗯,以哥哥为主。”“……再叫一遍。”“啊?”归海梦睁大眼睛,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好半天才不确定道,“哥哥?”卓槐朝她偏身,凑近看她眉眼,沉着嗓子:“再叫。”嗓音有点沙,挠得心痒。归海梦后退身子,她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点热,心里惴惴道:“哥,哥哥?”两人隔着稀薄的空气,少年动了动喉结,目光落在她鲜艳的唇,突然周围都开始变形了,胶着的呼吸成了翻涌的浪,不真实的名词在她眼底具象化。像被风吹散的罂粟种子,在他心里落了根。“嗯。”卓槐没再进一步,“没事了。”归海梦松了一口气,隐约竟觉得失落:“你还有个meimei吗?这么喜欢听人叫哥哥。”“不喜欢听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