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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404节

    这一次是三哥没写信来,还是他的信又迟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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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心事迢递向谁去

    小妹:

    你我远隔关山, 距今已三载矣。其间思念之情难以细述,为兄只能从信上言字、照中倩影,幻想你确实安然无恙, 近来遍观国中军政形势,颇觉百无聊赖, 日中所见一切事物, 夜里思忆辗转, 更不能堪。

    小妹, 我以为, 可以消我身心困顿之法,只有飞越山水见你亲颜。然此想尚在计议中,商会、银会尚有迫在眉睫之事, 西南援建学校事亦在统筹。然我向你保证,赴美行程必在今年。

    小妹,有件事还当提前告知。

    之前, 东洋倭寇欲更加吞并中原, 全国军民同仇敌汽吁抗外侮, 爱国军士在长城一带铸起战阵,为兄亦拆卖房产地产股票等, 决心倾出账头大半财力, 为前线将士输送衣被军粮。

    呜呼惜哉,长城勇士终因后方支援无力, 伤亡惨烈, 最终不得不撤退后方。

    回想长城抗战当日, 抗战浪潮席卷全国, 母亲与龚老先生在外筹募抗倭款项, 我名下绸布厂停工赶制衣被, 连谢公馆上下也节衣减食,家内众人亦似进入战时状态,不分昼夜为前线将士制备春衣被服,由商队不断运往前线。长城抗战失利消息传到海宁,无知妇孺亦感悲痛失望。

    ……

    自从北方大片国土沦陷,一二年来北境走私日显猖獗。其中屈辱情形属实令人切齿:以冀州之走私枢纽为例s国、东洋、朝鲜之私贩浪人,以居心叵测之东洋军队为后盾,不但以海运私运银元以获利,而今至于日用商品无不贩运,如白糖、人造丝、毛织物、烟卷、煤油、汽油等……白银走私是为乱中国之货币政策,日用品走私则令商不聊生矣。近来,北境大小中国商人破产者多矣。

    而中国之军警海关,本为打击走私之国家机器,然政府与东洋签定所谓商贸协定,海关人员对洋人洋货履行职责,竟一律不许携带武器,是故面对猖狂走私者时,天然缺乏强大抵抗力,几使华北之出海港为自由港。

    政府对此视若不见,犹幻想以逆来顺受之态度,再牺牲一些主权、经济、政治利益,庶几可安东洋人贪婪吞并之心。而领袖真正视为心腹大事者,是抓紧翦除红色割据势力……

    无怪乎绝望之爱国志士,纷纷自戕矣!

    ……

    陆浩云写到这里,陡然把钢笔尖杵弯了,悲愤烦闷之间,正欲重新换一只钢笔用。忽听见一阵急促的门响,陆浩云才猛然意识到眼下有泪渍。他揩一揩眼角的泪渍,回复了平心静气的状态,才叫敲门的人进来,原来是胖妈给他送宵夜来。

    胖妈见三少爷在写信,下意识想跟他沟通五小姐的情况。

    陆浩云告诉她五小姐无大碍,身体不适纯是累的,所以决定休学静养一段功夫。

    说了珍卿在外国的动向,陆浩云没心思多理会胖妈,胖妈站在旁边悻悻站着,欲言又止地。陆浩云取出一只新钢笔——还是小妹送他的结婚礼物,整整一打的新钢笔,他今天才用坏了第一支。小妹在传统山水画中,最喜欢唐宋青绿山水,钢笔的颜色也以青绿为主,他倒被小妹潜移默化了。

    给新钢笔的墨囊装了墨水,陆浩云想着,坏的那只钢笔哪天去换个笔舌。冷不丁一回头,见胖妈站在原地还没走,问她还有什么事情,胖妈一反常态愁得很,说昨天梦见五小姐病得不起身,想跟三少爷一块去那边服侍五小姐。

    陆浩云放下钢笔,皱着眉看向胖妈,对她的请求却不以为然:“我的行程未必就做准,去不去还不一定。小妹身边很多可靠的人,她有两个表哥在一处,还有个能干的女孩子照应她。胖妈,我晓得你是惦记小妹,她在外国是念书,不是松松洒洒地到处游玩,我从未见谁留学还带保姆,况且你外国语言不通,外国规矩不懂,若有甚事,反倒小妹要劳心关照你——”

    胖妈却不服不愤起来:“三少爷,我一早打听过,好些老妈子论机灵还不如我,几辈人在什么美坚国,不讲洋话不也过下来!”

    陆浩云神情无奈起来:“胖妈,我晓得你的意思。但你讲的那些中国人,是都住在中国城的中国人,交际来往的街坊都谈中国话,衣食住行、生老病死也照中国规矩,可是你若去必然跟着小妹起居。小妹在美国念洋人最上等的学堂,她的房东、邻居、商贩、车夫、老师、同学,绝多是讲洋话的洋人,小妹总不好为你搬到中国城,中国城离她的学校距离可不近。”

    胖妈理也讲不过,事也说不通,犹然站在原地不愿意低头。

    陆浩云看向写了一半的信,忽觉刚才似乎鬼迷心窍,给小妹讲那些难以化解的局势作甚,小妹在彼邦用心于功课事业人情,还要照管自己的衣食起居,如今已累到身体虚弱,这些烦心事何必再讲与她。

    他准备换张信纸重新写信。换好纸刚要重新动笔,见胖妈还磨蹭着不肯离去,陆浩云看二姐和小妹面上,始终耐着性子劝导胖妈:

    “小妹若有心带着佣人侍候,三年前至少会考虑带你,可是祖父一提出来带人,她即否决,顺顺当当过了三年,你以为她现今会回心转意?罢了罢了,我不跟你再讲这些。花匠老刘不说要回乡扫墓么,他还想过继一子告慰先人,我跟mama讲一声,给你们放一个月假。回去望一望家乡父老,再给他们多带一些东西,好歹算一个衣锦还乡。”

    胖妈自从遇见五小姐以后,便觉得其他主人不够对脾气,说起来,还是恩威并施的五小姐最让她服气。可自从五小姐漂洋过海跑那远,胖妈一年年丢了魂似的。前面三年她还没这个想头,但是最近老梦见五小姐,梦她吃不好睡不好,还叫鬼佬们天天欺负着,她这一天天悬着心呐。

    可胖妈也从来不是个笨蛋,五小姐正经丈夫倒还没去,这件事终究是强拗不得。可她终究心里头不顺意,回房看见老伴花匠也在屋里,正对着镜子抹二小姐给的药膏——她前阵子不知怎么长起疮来。胖妈撒气似的骂花匠“行尸”,老花匠就跟没长耳朵似的,一丝丝的反应都没有。

    谢公馆二楼的房间里,陆浩云重新写给珍卿的信:

    小妹:

    ……

    祖父在乡中并无不安,只是惦记杜氏族中事务,并且关心地里庄稼和庄上砖窑。禹州屡经战火于今稍安,乡民思安居宽住,当地建筑事业便红火,由祖父资助杜氏营建之五座砖窑,出产砖块远销至周围八县四市,作为建筑材料风品甚好,亦为杜氏族中孤苦贫寒者资助衣食文具……

    祖父在五月食粽至积食,虽然确有一阵不安,入夏后已然无碍。我前月自西南归海宁,本欲亲去禹州接祖父南下,而祖父又要参加亲戚婚礼——杜远堂之女宜椿成婚,想来此事向渊族兄已告知你,不必我于中赘言——而我亦有尘俗缠身便未成行,祖父目下还在乡中。

    杜叔叔上月曾去探望红姑,言红姑如常在四方天内度日,心境大约如红楼之李宫裁,昌意小城并无别事。

    只杜叔叔近来又生新鲜事。小妹所著《中国诗词精神》及画册等传回国内,业内坊间虽赞誉批评不一,有一总闲人皆赞杜叔叔教育有方,叫他效仿古之贤明于治家者,出一本父女答应之家信集。

    此论虽令杜叔叔尴尬难言,倒也如实告诉众友达,言早年对女儿疏忽少教,生活读书皆由祖父照管,父女答应之书信集无从出也。

    但他身边之好事文人,又怂恿他单出小妹之书信集,理由是言国民教育甚多弊病,真正高屋建瓴之教育家,更当多多发掘天才之成长经历,以为痴心父母与莘莘学子鉴。

    杜叔叔虽恐小妹终久不许,然连月间被众人鼓誉催动,如今对书信集一事越发动心。近来,杜叔叔向诸亲友遍索你之手书,并嘱亲戚朋友不将此意告知。小妹,你当庆幸有我给你通风报讯。

    我看过杜叔叔与明戈青先生信,凭记忆试为我妹复述一二,以博我妹一哂:

    再拜敬启明公我师,仆此举诚关国计民生大事也。仆在教育界力倡专精一业博学众科,是因世界各国之上等人材,皆知博学与专精之益也。

    一者,吾与西洋学界耆宿交往甚众,觉其有创见者无人专事一科,而皆系博闻强识之辈。其学文史则有兼修考据勘校者,学工程物理则有擅弄乐器者,学数学统计又有精通多国语言者……反观中国之新式专家大师,不但不及今之外国学者,更不如古中国之士大夫,凡留洋者专事一科便足吃饭……

    因故,仆愿以身边实例向世人证明,专精与博学并非势不两立,而我身边最强有力之例证,即为小女珍卿也。

    第二,仆犹愤当下国民教育蔑视神话学,且贵族教育犹不注重感官之训练,此事小女亦足作反证也。小女自幼跟从国学大师习经,述异神话之类杂学甚多涉猎,其在乡下亦养成观察花草昆虫习性,并以温情目光看待底层民众。其在绘画、语言、文学诸科中,充满天马行空之想象能力,虽大家圣手亦觉力有未迨也。由今观之,小女于上述二事受益匪浅。

    如此种种,非以小女经历与心迹为近例,不足以明告世人教育儿童少年之机要也。请明公万勿见疑,以为仆借此邀誉营利,万望明公体我拳拳树人之心。请以小女与明公书信赐还之,若不便以寄还原件,或以相机拍摄清晰照相以寄之亦可,恭盼回信为祷。

    ……

    小妹,也许你看见我的信时,正如我想象那般猜测着,杜叔叔是否向我索要你之手书。他当然索要过,索要过不只两三次,但凡我与他一同在家,他必如给明老先生写信一般,絮絮向我解释书信集之意义。然而我终不能轻许之也。

    爱侣之间,事涉私语,家信怎可共闲人观览?此事实不能堪也。

    而杜叔叔索信之各地亲友,亦得我再三嘱咐,事涉私密之信件不可寄与杜叔叔,因此,杜叔叔此番索信集信事业,有我从中作梗甚不便畅。

    小妹,我终究了解你的为人,知你必定不欲如此张扬,在此屡次阻止杜叔叔兴致,想必正中你下怀也。

    小妹,我窗前的夜已深了,却仿佛见你先是恼怒,继而幸灾乐祸之相,惜不能飞向你身边亲见之也。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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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0章 流云飘转世事纷

    海宁 谢公馆

    终于写完一封克制得体的信, 陆浩云站在窗前观望夜色,刚才胖妈打了一阵岔,倒帮他平复胸中情绪。他现在清醒地意识到, 一小撮人奋力呐喊真的无用,若真像社会党所言调动全民抗战, 或许还有两三分希望。

    脑中正转着纷纭的事, 听mama在外面敲门唤他, 敲门第二次已经直接推入而入。陆浩云走过去关好门, 发现任何事都镇定若恒的谢董事长, 脸上凝着厚厚的一层黑冰。

    他拉着她感觉她的手在抖,平平地问一声:“出什么事了?”一向女斗士一样的谢董事长,竟然端不住沉稳的态度, 瞪大眼微微惊惶地说:“你杜叔叔在中华研究院,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同事左溪甫,今天一早叫人打了黑枪, 送到医院没治过来。浩云, 你看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左一个文人能怎么威胁政府, 不过因为他话讲得太多,太明白, 到了上头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陆浩云神色一正, 这个左溪甫他素有耳闻,除了他是杜叔叔的同事好友, 也因此人从前是活跃的社会党, 后来退出社会党又是有名的□□学者, 此番国土沦丧后积极建言, 叫应天政府响应社会党的提议, 立刻停止内战以御外侮。

    也难怪mama被这消息吓得失态, 他们全家都不赞同公民的内外党政策,虽然绝没有明着通社会党,但是同情他们是一定的。他们家人在不同的公开场合,都表达过停止内战一致御侮的心愿——远在海外的小妹也不例外。而且去年形势紧张时,他们母子俩作为海宁商团代表,都曾极力向领袖建言,就算为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也不当坐视大片国土继续沦丧。

    而杜教授虽也同情社会党,但他心思主要在学术和教育上,近年全力收集整理女儿文稿,根本无暇关注政治方面的事,更未公开表明什么政治立场。所以,谢董事长不太担心杜教授,而更担心主张停止内战一致抗战的小儿子。

    陆浩云的政治立场算很明确,应天政府的上层一定知道。

    这天晚上,吴二姐夤夜回到谢公馆,说起今天在医院坐诊时的怪事,有个神秘人给她递了个秘密纸条,纸条上说浩云的行踪已被特务监视,叫人看看谢公馆内有无蹊跷,还警告他们在公开场合谈话,或者写文章写信都端着十二分小心,说不好他的行踪已被全面监视。

    陆浩云忽然间醍醐灌顶。难怪小妹之前发电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单单他的信到得晚。他的信件可能被特务监视,信一到邮局即被特务取走偷拆,看完后又重新封装寄出去,也无怪小妹抱怨他的信晚到。

    陆浩云与母姊惊骇相视,回想近来给人写信多议教育等事,连金融工商之事都议论得少,可确实与一些人议论了“停止内战,一致抗战”之事。他心里不由笼住一团浊气,他们的信件,恐怕给特务提供罗织罪名的把柄了。

    谢董事长拉着儿子的手,斩钉截铁地做决定:“浩云,这一回你必须听mama的,你必须到国外避一避。正好与小妹团聚!”吴二姐也是这个意思。

    ————

    修完了秋季的课程,珍卿于十月中旬离开波士顿,先到纽约市跟荀学姐和孙叔叔待几日。

    珍卿的同门师兄周成捷,修完学业已在夏天时回国了。荀学姐也已经修完学业,但显然还有什么事,让她一直未能成行。

    荀学姐似乎是心事重重,又似不便跟人剖陈心事,竟不知何时染上了烟瘾。

    珍卿在纽约市待了数日,才收到怡民从波城转寄来的家信。三哥在来信中并未说明,为什么他的信总是迟些。不过他说杜教授要给她出书信集,珍卿初时觉得哭笑不得,继而觉得杜教授这几年越发疯魔,但凡她要出什么文集、画册,他都比她本上心一百倍。

    但她没兴趣出啥劳什子的书信集,特意给杜教授打一封电报,告诉她活着不会出书信集,死后再由子子孙孙折腾去吧。

    在荀学姐处待了五日功夫,珍卿原定好要做客的人家,连着三天打电报催她过去,而荀学姐整天早出晚归,看起来确实顾不上她,珍卿打算往纽约省的山水深处去——差不多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也是好巧不巧的,元礼和小庄趁假期来看珍卿,她正忙着收拾行李,并给将要款待她的人打电报。中午,她看见荀学姐又在抽烟,把烟抢下来并立行说教,结果被赶来的元礼和小庄看个正着。元礼就嚷着非说她学坏了,正咳嗽还抽烟,要跟国内的家长们告刁状。大家说好说歹才叫他消停住。

    不过小庄和元礼说请了假,说要护送珍卿到将来休养的地方,不然她万一出个什么事,他们连个地址也没有。

    珍卿有三四篇毕业论文在写,以后修修改改的麻烦肯定少不了,所以她不打算离开波城太远,就选了山水风物、环境气候较好的纽约省。

    纽约省跟宾省又是近邻,元礼、小庄放假来看她也方便。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珍卿在培英的密友之一乐嫣,早些时候说已考上伊萨卡的康大,珍卿有一阵子没收到她的信,满心期望她已在康大读书,到此也图个旧友重逢。但是一直没有乐嫣的音讯,珍卿感觉此事似乎渺茫了。

    珍卿要找个地方静心修养,内外亲友都说可以托人招待她,但她最终接受美术系费特朗博士建议,决定到他姨父巴克尔一家在伊萨卡的湖边别墅住一阵。待巴克尔一家度完假离开,她再择一个住处继续休养,也是让她对本省的环境风俗有个适应。

    费特朗博士是天真至善之人,所以珍卿信得过他。他的姨父巴克尔先生一家,珍卿也在费博士引荐下已相识。巴克尔先生原是高级公务员,退休后与妻子寄情山水、优游岁月。他们夫妇二人都喜爱音乐,巴克尔先生熟习油画,并钟情于画禽鸟兽类,巴克尔夫人雅擅各种西洋乐器。珍卿与他们也算性味相投,跟他们住一阵省心又安心。

    离开纽约市的前一天晚上,珍卿拒绝了其他人的邀约,孙叔叔和荀学姐摆宴饯行。翌日早起,除了元礼和小庄跟珍卿一起,孙叔叔也跟他们一道去伊萨卡,顺便会不会他在伊萨卡的朋友们。

    坐着从纽约市到伊萨卡的火车,中途一直下着缠绵的小雨,雨中见外头黑峰云影、林径壑桥,山溪蜿蜒、谷苔青苍,还有林桥下的青叶碧水、白鸥红屋,简直像童话中的自然世界。

    多少人大赞纽约省的自然山水,珍卿从前没有深入地观山玩水,对这种过誉的评价一哂而过,总觉得本邦山水比不过中的江南烟雨。如今身入此间大大地改观了。

    元礼和小庄在前头的书报厅,他们对此间的风景不大新奇,毕竟离得近从前来玩过。

    珍卿失神地看着窗外的世界,孙叔叔笑着跟她议论:“看来你喜欢这个度夏胜地,其实夏天来最舒适,再过一个月,这里也要天寒地冻了。”

    珍卿从自然中收回视线,神情微妙地看着对座的孙叔叔,孙叔叔无疑是个俊朗的中年人,四十岁的人看着像三十出头。

    孙叔叔镇定地饮两口咖啡,最后还是禁不住先开口:“傻囡囡,你死命盯着我作甚?”珍卿不辨情绪地叹口气,而后有气无力地说:“孙叔叔,按理你的情感生活我管不着,可是,你跟荀学姐真在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