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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没想去哪儿,去寝室躺躺吧,有点累,”我站着没动甚至微笑,任他双手紧抓着我的臂膀,“我说的是真的!这孩子是我的,我对她负责,对你负责!”他望着我,那认定的坚定里甚至有急切,我还在微笑,“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她在我肚子里,我不想要她就不要她,谢谢你今天为我解难,我——-”“让我照顾你!”他打断了我的话,无比认真,“和三,你是个聪明有志向的女孩,你也应该明事理,你还这样年轻,你也知道你这样再去流产会冒着失去什么的后果,你也许,会一生再也当不成母亲!你想这样吗,和三,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想吗?”他捧住我的双颊定定地看着我,手心里的劲是那样沉重,毫无疑问,他准确踩住了我的痛脚。一生再也当不了母亲————我是个孤儿,和三生来就是孤独,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血rou至亲?!难道,你想真的就此孤老一生?————眼泪,是真的这样被他逼下来了。我承受的太多太多,禁不起他这样真实直视我的眼睛,禁不起他如此现实的逼问!在他的手心里,我闭上了眼睛,guntang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终于一颗,一颗滚落了下来,冯予诺,从此,我欠你的了呀。是的,和三是个聪明有志向的女孩,她也明事理,同时,她也不缺乏应有的心机。这种时候,他确实是我唯一的生路。我抓住了它。65第十八章不一定每个姑娘都看过张爱玲的,但她们一定都听过那句著名的“出名要趁早”。如此说来,扬名不早,不如活埋。呵,当然,这是说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吃尽了这句话的苦头。虽谈不上惊世骇俗,不过也确造成了不小的效应。你20岁吧,是个成年人了,可未婚有了孩子,还是太早;你漂亮吧,能攀上那样一个公子圈儿里的宠儿也不希奇,可谈到孩子,还是太早。总之,就是太早,双十年华,虽谈不上才华横溢,可至少也算这个学院内师生眼中一直的“好孩子”,突然间,在决定人生走向的关键性考场内惊爆这样的“艳闻”,你现在想不出名也出名了,我们暂且还不谈和你一起闹“艳闻”的另一半,那位世人眼中举世无双的公子哥儿———哦,还有,考场内那位义正言辞做了“卫道士”的庞美少年————反正,现在很受关注就是了,茶余饭后沦为谈资也不足为奇。其实,如果这事儿不是出在自个儿身上,我也有兴趣和人八卦一下,怪不了别人,你做了让人“谈”的事儿嘛。我的心态能有现在这样的平和,其实也没有经过多少的曲折斗争,一来,以前也说了,我这人善于自己做自己的工作,简言,想得开。二来,还是要感谢我身边这些个亲近的同学们,他们的笑笑闹闹真能冲淡我不少忧愁,就象毛毛拍着我的肩膀说的,“世上这一切麻烦的事儿啊,都是上帝的行为艺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对待他们最好的态度就是: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说的多好,“悲观地思考,快乐地活着,”难道不是这样吗?什么问题你就是愁破了天,它还是存在,你依然还是要活着,与其愁苦,不如快乐。快乐地去忧愁吧。冯予诺承担了对我的“责任”后,一切做地都非常有分寸。如何这样说?其实,这就是我觉得他现在给予我的最大的体贴,很是让我感动。他很顾及我。比如,他照顾我却不张扬,因为他知道我现在承受不了更多的关注;他为我平息了一切学校官方的“压力”,至今,我没有接到学校任何方面的“约见”,换言之,很实际的说法,我没有受到任何处分。总之,他仍然给了我一个单纯的学生环境。只是,我的“保送资格”————我还是有不敢去想的东西的————现在,我除了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行事低调尽量不引人注目外,最能给我安慰的就是,我真正能腾出点心思关注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能正大光明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放松地仰躺在寝室的床上和她说话而没有人认为我是疯子,也许,他们看在眼里的和三这时是最漂亮的,因为,最快乐。我爱给她吟唱我最爱的“CharlotteForEver”,有时候自己近乎吟读的温柔唱腔自己都觉得梦幻地不可思议;我还喜欢给她读我钟爱的文字,那些或妖娆,或优柔,或激情,或清丽的文字,象群万能的精灵,连接着我与她的思绪;当然,更多时候,我会为她拉奏能让我神魂为之倾倒一生的曲目。我就象个欣喜的孩子急于想把自己一切最隐秘的狂热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她是我的,我的孩子啊——-这个时候,我确实最快乐。“我感觉我绝对错过了平凡生活中理应存在的某些东西。绝对如此。但是我想,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奇特和出离常轨,可神奇的是,这就是我孩童时梦想的全部。————”暮夜,今儿个天好,我早早吃饱就懒懒躺在床上又摸着肚子读着蕾妮的文字,这时,却听见毛毛——“夫世间绝色,大抵难永,观沉鱼落雁渐成鸡皮鹤发,世间最惨莫过此也。故知机红伶,多深谙功成身退之道。于锋芒最盛时,或如明珠,巨贾收之椟内,或如宝剑,自藏于琉璃匣中。只将绝世艳光,铸于胶片之上,引后世痴儿空神往也—————”真信她的邪,她正端着一只照相机对着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只喀嚓,引得我咯咯直笑,“什么绝世艳光,快别照了,咱这蓬头垢面的,”话虽这么说,却也没怎么动,一来懒,二来恐怕她这也是心血来潮,让她照着玩儿呗。可毛毛却一本正经地停下,望着我,神情却是有几分奇怪,好象真带着那么点儿不舍,“三儿,你真的是绝世艳光,特别是这有了孩子——微笑总在唇边漾着,干净又略带点苦涩,一双眼睛永远这样楚楚动人————三儿,你这样的,真要被冯予诺早早收藏了?!——-”她象在自言自语,又象不解气地狂按起快门,口里还在念叨,“今天绝对要照饱,这种历史时刻——-”神神叨叨,我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在意,躺那儿拿起书继续读,长发铺满一枕————才读了一句,这时,又是有人敲门,毛毛过去开了门,我抬眼根本没看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