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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留下呆呆的我,在客厅里,安静得站着,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片,再一片!“哥,你刚才抱如雪姐了。”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慧根儿这小子原来一直在旁边看戏啊。我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就要去找烟。“哥,你失恋了。”慧根儿忽然叹息了一声,人小鬼大的说道。我刚把烟叼进嘴里,一听慧根儿这话,烟直接就掉地上了,我一直以为慧根儿纯洁的像张白纸,这小子是咋回事儿?我提着慧根儿的衣领,一把抱住他,捏着他的脸蛋问道:“说,哪里学来的?”慧根儿被捏痛了,立刻老老实实地说道:“电影上看的,一个男的抱一个女的,女的不抱男的,就是不喜欢他,那男的就是失恋了。”原来这小子不懂啊,我松了一口气,可是阴霾的心情也总因慧根儿童真的话语而稍微好了一些。这就是我的求而不得,得而不顺吗?我强忍着心疼的感觉,把慧根儿哄去睡了,然后发狂一般的从我的行李里,拿出了朱砂,拿出了法器。补周,烈周,你们在我的地方来去自如的侮辱人,欺负人,当真当我道家没本事了吗?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调配朱砂,然后在屋里涂涂抹抹起来。我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期望能忘记刚才的痛苦。一个法阵,并不是那么好布置,特别于我这种还不算道术有成的人来说。可是,这个法阵却非布不可!直到半夜,我才画好了法阵所需的法纹,每一个法纹都需要存思,功力灌注其中,不比一张低级的符箓好画,我累到几乎虚脱。然后,我拿出了法器,开始布置,这些法器全部都是师父留给我的好货色,上面蕴含的功力不言而喻,没哪一件不是经过了十年以上的养器。可这些法器却都是——明器!是特地到聚阴聚煞的地方养的,因为我布的法阵是——百鬼困灵阵!第七十四章斗智斗勇当天空露出第一缕晨曦的时候,百鬼困灵阵已经布好,我手里拿着最后一个法器,一杆旗杆为骨制的小旗,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这个阵法是我一开始就想在屋里布置的了,只是为了麻痹黑岩苗寨的人,我才什么都没有。如果说补周和烈周的行为刺激了我,那么已下定决心要和高宁走一趟的决定才是我刻画阵法的最大动力,一个晚上没睡,加上连日失血的虚弱,让此时的我分外疲惫。点上一支烟,我坐在窗台,看着一轮红日慢慢从那边的山脊线升起来,我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逃出去的机会,我会再问凌如雪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至于走之后会是怎样,走之后再说。在我心里,师父既然是这里的制约人,他应该不会任由这个寨子胡来的,三年之约,要到了吧?我吐出了一口烟雾,回头看见慧根儿这小子已经迷迷糊糊的起床了,他是要开始早课了。“慧根儿,过来。”我招呼到。慧根儿一边抓着自己的光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蹭到了我身边,把头搭在我放窗台的腿上,这小子说道:“哥,你今天倒是比我起得早啊。”我怜惜的摸了摸慧根儿的大光头,这小子是很勤奋,只是比起年少的我还要可怜,那时我至少有师父日日陪伴,关怀,他则是小小年纪就要远离父母,连师父也不在身边。拿出那杆小棋子放在慧根儿的手上,我对慧根儿说道:“慧根儿,哥过几天可能要做一点儿事,如果哥在第二天都没回来,你记得把旗子插在那里。”我指着阵眼的位置说道。这个位置非常隐蔽,就算不隐蔽,常人被困其中,也不可能看到它的所在,这个阵法不可谓不阴毒,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慧根儿拿着旗子,有一些不解,也有一些担心,问我道:“哥,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带上?”我摸着慧根儿的大脑袋说道:“哥怎么会不把你带上?只是哥怕耽误了时间,然后有坏人来欺负你和如雪jiejie,所以要弄点东西保护你们。到时候你把旗子插在那个地方以后,就赶紧带着如雪jiejie进我的房间。如果觉得有阴气侵袭那里,你可以稍微驱逐一下,知道了吗?慧根儿,你可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啊!”这句话让慧根儿很受用,他郑重的点头说道:“放心吧,哥,我会保护如雪姐的。”和慧根儿再闲谈了两句,我就让他去做早课了,而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满心的疲惫,我怕和高宁这次冒险,我会一去不回,那么慧根儿和如雪该怎么办?我相信如雪会想尽办法保护慧根儿,但是那个办法如果是要她牺牲自己,我宁可不要,虽然我可能已经看不见了。这个大阵引百鬼聚集,想必这个寨子没人能破得了,而阵里的生门就在我那间屋子,如果能把时间拖到我师叔他们来,我想慧根儿和如雪就安全了。我在屋里里放了一封类似于遗书的信,走之前我会吩咐慧根儿信在哪里,找到后要交给谁,而信里写了一些我的愿望,我想师叔师父一定会帮我做到。人,怎么能被逼到如此的地步,没有退路,前进一步,可能会死,原地不动,却一定会死!可怜的是,心里原本诸多牵挂,在这些时日里又多了一件儿,望着如雪的房间,我如是想到,却再也抵挡不住阵阵的困意,终于沉沉的睡着了。※※※到中午的时候,我是被嘈杂的人声弄醒的,甩了甩还有些胀痛的大脑,我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毛毯。而转头,凌如雪的身影正在窗前。我想对凌如雪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屋子里站着好几个人,波切老头儿,有过一面之缘的桥兰,还有两个苗人,其中一个正是高宁。时间过得飞快,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高宁果然想到办法又是他轮班了。而嘈杂的声音正是波切老头儿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在和桥兰说着什么,看他们不避讳凌如雪,凌如雪也没反应的样子,我猜凌如雪也不懂这种语言。又是要取血吗?我有些无奈的伸出了手腕,波切老头儿见我醒来,倒也不和桥兰多说什么了,而是照老样子,取走了一部分我的血液。可这一次波切老头儿取完血以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大声对我说道:“把衣服脱下来。”我看见高宁的脸色一沉,心知终于是来了吗?我知道高宁在担心什么,他是担心我活不过今天,但我想不会的,因为我没有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灵觉就是有这个好处,当自己有难时,强大的灵觉总是会让自己产生心慌的感觉。我脱下了上衣,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