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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愧疚。前世的恩还没报上呢!今生便再次欠上了。何思敬尚不知程家暗地里在面对的究竟有多少魑魅魍魉,多少龌龊恶心手段,但入画怎会不知?从入画陪自己西行就该知道程家一直在困境和绝境里滚打了。一次次的危机,都是稍有不慎便将丢了小命的。她更是知晓她前世最后的下场,可她还是如前世一般毫无顾虑。程紫玉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有感恩。她以为今生一步步走得很好,可到头来……还是被人步步紧逼,还是要靠入画南下,还是走到了如此境地。入画回话却没有一丝迟疑。“拿表少爷的话,程家养了我。所以程家就是我家,我的家,我自然要护,我的家人,我当然要保。所以小姐没必要这般感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程紫玉拉着入画,给她满上了一杯酒。“两世的恩情,只要我能报,你要你开口。入画,我敬你,谢你!这份恩,这世必须还!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给我好好的!等将来,我们一起幸福安康!”程紫玉当晚拉了入画一道睡的,两人说了许多悄悄话,不仅仅是回忆和憧憬,更有许多筹谋。程紫玉分别给何氏,何老夫人,兄长,和程府的各管事账房都写了信,又将手上用作身份证明的一部分私鉴都交到了入画手上。“从你到荆溪开始,整个程家便交到你手上了。谁不听话,直接走人。包括我爹,他若压你,若动你,若逼迫你,你都不用跟他废话,也不用请示谁,直接给他拿下关起来。他若反抗,你便动手,不用顾忌,只管抬了我的名头,万事我来担。还有,紫羿轩的银子你可以随意动用,不用通过谁的同意。买卖上暂时可以不再接活,先等这阵子过了再说。人手我给你留足了,若有变故,你全权处理。若有状况,别想着先通知我,远水解不了近渴,实在你应付不了的,你就拿了令牌找哲王。”程紫玉还又准备了大量药物和写好的拜帖。“帮我照看温柔姐,这是我打听到的治疗咳疾的名医,到时候拿拜帖去试着请请看。三叔那里,你帮着开解一下。”入画离开了。程紫玉派了十几个人护送。而入画知道,为了不让他们一行人太显眼,所以还有近十个高手隐在了暗处。入画不知道的,是程紫玉为了不让她有太多负担,并没告诉她,事实在距离她不远的前后,还安排了乔装打扮的一批人在护送着她。护着她南下的,总计足有百人。不仅仅是入画担负着荆溪程家的今日和明日,还因为她就是入画。是程紫玉在乎的,且必须要保护的人!事实证明,程紫玉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幕后那双手已经不打算遮着掩着,而是直接露出了爪牙。入画一行人在路上果然遇到了刺杀。程紫玉的谨慎让他们没能成功。对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周围的守卫竟然这般严密。刺杀未成。杀手占了地形优势逃脱了大部,剩下的两个活口明显怕被逼问,抢先自尽。这次行动让程紫玉更是意识到幕后人毫不遮掩冲着程家,冲着她出手的意图。她几乎就从心底认定了,罪魁祸首就是朱常珏。只不过,死士?用得着吗?这些死士何至于用在这样的地方?太小题大做,也太大材小用了吧?程紫玉难免再生不安。她很清楚朱常珏的为人和手段。朱常珏下定决心做的,绝对没有赔本的买卖。所以,他要么还有后续,要么有深一步的图谋。他对入画动手,除了报复自己,肯定是怕入画坏了他事。这也再次印证了入画前往的必要。程紫玉提心吊胆,只求入画定要平安到达。当消息传来,入画已经到达了荆溪并入了程府后,程紫玉终得喘息。入画强势掌权,何氏全力相帮,程家暂时未见乱子。而跟着她去的这帮人,除了回来报信的两个暗卫,其他人都留在了荆溪。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守着程家,进入程家,巡视程家,保护程家上上下下,程紫玉决不允许程家再有任何一人出事了。如此,包括工坊在内的程家,加上这一年多来扩招的护卫已有百余人。再加李纯先前给配的私卫,最近陆陆续续前往荆溪并留下的高手,以及这次入画带到荆溪的李纯私卫和朱常哲执意留给程家的三十人康安伯卫兵,荆溪程家的总护卫人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程紫玉相信,就这个人数和战斗力,不管谁真要动手,也都要掂量掂量。而且工坊的工人匠人和学徒,加起来也有一两千人,若是扛上武器,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份战斗力……至少,如此的程家,唬人是足够的!若真是朱常珏对程家有所图,那么他短时间内面对如此防卫应该还动不了手。可程紫玉偏又知道,暗中人一步步越发肆无忌惮,距离对方全面动手应该已经不远了。程紫玉只希望李纯那边赶紧完事,她相信只要度过了这个危难时期,一切就能豁然开朗了。而变数也终于开始出现了。疫情虽被控制,可关于朱常哲各种不好的传言已经开始多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有说朱常哲勾结洪泽当地衙门,在大坝的修建过程中有贪饷行为。说他之所以能将如此巨大工程进行那么快,并不是什么能力出众,而是因为他不老实,说他并未按着原工程流程将整条大坝都用千斤石块进行加高加固,而是只大坝外围用了石料,事实内里均是填注的泥沙,以此不但加快了进度还节省了成本。说整个洪泽大坝说穿了只是个唬人的,如纸老虎般的虚假工程。说朱常哲不但勾结官府巡抚贪下了三分之一的工事款,还盘剥了大量石工搬运工和工程组上上下下银钱,更由于贪功冒进所以将工程期一再缩短,视人命于不顾,因而闹出了不少人命,并勾结当地官府生生给压下了。造谣全靠一张嘴。这种毫无实据,明显胡说八道的谣言出现时,朱常哲虽有耳闻,却并未过于放在心上,而是选择将重心放在了大坝最后的封顶和赈灾工作上。天公是真不作美,这已入秋,竟依旧还给时不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