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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卖艺不卖身的!不是这么被你们作践的!是,我为了求生的确是把价格报高了,可我明码标价了,你们还是不是人,青天白日下,竟敢做这丧心病狂之事!”说到明码标价,只见暮云正指着琵琶面板,那深褐色的琵琶花纹上,的确是贴了一行小字,写了:十两一曲。这会儿面如死灰的双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浑身打着冷颤,连他主子都不敢看一眼。他甚至不知道这行小字是原先就贴在琵琶上,他们只顾看人没见字呢?还是刚刚趁乱被这贱人偷偷粘上的?然而这行字这会儿的确成了众目睽睽下“明码标价”的证据。双瑞这才想起来,他的主子先前是问了暮云唱曲儿的价的,当时暮云搔首弄姿舔着唇,只拿了两根手指比了个十。扬州城的行情他们是知晓的,普通的卖唱女,都是十文一曲儿,他记得很清楚,应声开门的他本欲赶人,是这暮云可怜兮兮求他说:“小哥,我今日一文钱都还没挣,小哥帮帮我……”当时她说的是一文钱,一文钱!是铜钱!她当时就误导了他!有了行情的先知和铜钱这一引导,当这贱人比出十时,他们下意识就认定了是十文,谁能想到会是狮子大开口的十两?谁能想到一个楚楚可怜,孤身卖唱的风尘女有胆量讹诈?双瑞生无可恋,他还想起来,当时为了促成买卖,他还在主子耳边嘀咕了一句:倒是实在!主子多点几首,反正也是干等……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他完了!双瑞眼前一花,一屁股坐去了地上……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会儿偏偏人群里还有人开口。“公子还是认了吧,这姑娘上楼时我们便问过价,这姑娘的确明码标价,一早就说明是十两一首曲儿,听到的人应该不少,我记得小二当时在我们隔壁桌点茶,他也可作证!”小二也出来作了证,当时的他正在给二层靠窗的一对夫妻推荐新上的茶点,姑娘说的的确是十两一曲……然而朱常安的霉运还没完,那老鸨这会儿已经扑上了地上的琵琶。那琵琶先前被扔在了桌上,而后两人摔倒时便掉落在地,这会儿整个一横面已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就连琴颈和背板也都有裂开之迹。琵琶报废了!那老鸨又扯开了嗓子嚎了起来,她一口咬定,为了给暮云抬身价,她的这把琵琶是他们家最贵的乐器,是找了专人专门给暮云量身打造,足足花了二百两银子……老鸨摆明是要坑钱了,朱常安自然想行缓兵之计,他强压胸口郁气,表示可以酌情商量赔偿,但要求先行清场。老鸨人精,知晓这些围观的才是她的保护伞,她哪里肯依,反而精力旺盛蹦跶着要求众人留下给她做个见证,随后便开始了她的清算……整个三层闹哄哄,谁也没注意,有对其貌不扬的中年夫妻慢慢下了楼,随后上了路边一顶不起眼的小马车……第二七八章是谁的人茶馆前的马车并未急着离开。不得不说,今日的戏的确不错。马车里的程紫玉饶有兴致,先是瞧向了茶楼对面的绸缎庄里……那里有几个娇俏的姑娘正红着脸跺脚。姑娘中间有一位,似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正擦着泪,咬着唇,苦着脸,惹得周围一众姑娘上前安慰……程紫玉笑着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李纯的时间掐得不错,朱常安先前派人赶回去求助的人手这会儿已经到了。一下便到了七八个硬汉,直接冲上了茶楼。此外,从石家还来了辆马车。这会儿蹙眉从马车上下来的,是王玥!“你这老乡底气真足!”李纯似笑非笑,啧了两声。“这是来善后了?倒是个大气又阔绰的。”“不会!”程紫玉立马否定了。王家的实力她多少清楚一些,自打王家被她推上接驾之路后,显然那银子就跟流水进了无底洞一样。王家又不是富得流油,哪里扛得住两头出钱。显然,与贴补皇子比起来,面圣接驾的机会更重要!上次王玥上门求助自己时便言明王家没银子了,她若不是已有了银子堵不住缺口的预判,她压根不会找上自己,也不敢孤注一掷冒着被文兰惦记上的风险去争斗。而且,最近因着圣上南下,整个江南客商都被限制,王家盈利势必受了影响,只怕是入不敷出啊。当然最重要的,此刻的王玥和当日肩负一个家族将来的自己不一样。王玥的肩膀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她要的是出人头地,做人上人,若是可以的话,给家族带些萌阴和利益,那就够了。事实上,她的人生目标基本已经达成。所以此刻的她想的,是如何继续维持她的体面和荣耀,维持她的位置。这就注定她不可能和过去的自己那样,倾尽全力去帮助朱常安,当然,限于王家的实力,她也没那个能力。“王玥是聪明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要来。”多好的机会!“这王玥倒是个深情厚谊的,瞧她这一片赤诚相,也难怪朱常安看重她。”李纯听懂了程紫玉言外之意。“是呢,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玥未必打算帮朱常安,但走个过场搏份情意还是必须的!”程紫玉笑了起来,听那老鸨刚刚掐算的那赔偿,数目可不小。他们料定朱常安不敢报官,也急着了结,只怕那数目挤不掉多少水头。程紫玉忍不住再次看向马路对面的绸缎庄,那个受委屈的姑娘依旧被围中间,姑娘们忿忿不平,一脸要为她抱打不平的姿态。“文兰真狠!”绸缎庄那几位,正是文兰和几位小公主。这一刀血淋淋地砍向朱常安,从里子到面子再到银子,朱常安只怕大伤元气啊!有这几位公主的掺和,朱常安速度再快,这事也很难遮掩过去……“走吧!”程紫玉亲眼见到先前在文兰身上埋下的火种终于爆发了出来,顿时畅快无比,倒是不枉此行!……两刻钟前,双瑞急急忙忙退出了房又叫了车回石家,楼上唱的曲儿也明显变了恶俗风格后,三楼包间便进了人。当时,程紫玉两人便猜到正戏将至。果然,楼上的唱词渐渐不堪入耳,声音也越来越低,随后传来了卖唱女突然的一声笑,因着过于突兀,在他们听来倒似是某种信号。而三楼刚有人进了包间,一楼便来了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