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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冷眸闪过,她没给朱常安接话的时机便当众扬声,义愤填膺痛斥起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少委屈。“四皇子,不是我无理取闹!金玉我必须带走,是因为她两个多月前,从程家偷窃了不少东西,随后逃离了程家。程家已经寻了她几个月,苦找不得。您若不把她交给我,我便有理由相信,两个多月前是您带走了她,是您与她私相授受,是您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朱常安已经如芒在背,他有种感觉,对方绵绵密密的网正向他撒来,似乎往哪里都逃不出去……第三一二章骑虎难下“程紫玉,你血口喷人!”朱常安和金玉异口同声。当日因着王玥,朱常安已经受够了“私相授受”的骂名,可恶毒如程紫玉,她的言语里的暗指可比私相授受还要恶毒许多倍,今日之后,那已被人忘却的旧事只怕又将被重提……而且,朱常安有种感觉,这还只是个开始……朱常安慌张,金玉也同样着急。什么偷窃?什么逃离?什么苦寻?程紫玉要害她!金玉气得浑身打颤,小心翼翼往朱常安的身后躲。她不要被捉回去……朱常哲在一边恰到好处啧了一声,紧盯朱常安和金玉摇了摇头。见五皇子表情意味深长,不少人再看那两人时,见两人如出一辙黑着脸,咬着牙,怒目圆睁,张牙舞爪,还真有几分默契,众人忍不住开始揣测莫非里边真有点什么?“程小姐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否则本皇子治你个污蔑中伤之罪!”朱常安恨恨。“对于四皇子您,我只说是怀疑,何来污蔑中伤之说?但对于金玉,我还真有证据。”程紫玉故意一顿,继而扬声。“两个多月前,金玉偷盗,随后潜逃之事板上钉钉。当日,程家便已报官了。四皇子若不信,大可以调取卷宗一查便知。官府可以为我作证!”什么?朱常安面色一黑。又是一出他不知的。不但是他不知,金玉也不知!被冤枉不止,还被报官成了嫌犯?金玉几乎暴起,二话没说就往程紫玉跟前冲。可那么多侍卫岂是吃素,她腿刚一迈开便被架住。“程紫玉,你胡说!什么偷盗?我没有!我也没逃!是你,是你们把我关起来了。若不是四皇子救我,我到此刻还被你关着!你个蛇蝎……”“我关你了?四皇子救你了?你确定?”程紫玉顿时噗嗤笑了。“你不是四皇子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吗?四皇子怎么救你的?什么时候?谁去救的?重点是,你一个奴婢,四皇子为何要救你?四皇子救你,说明你们先前相识!堂堂一个皇子,去救一个奴婢,要么是你们暗地里有往来,有关系,要么便是有人在撒谎,那究竟是谁在撒谎?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朱常哲已经在一边石椅坐了下来。好戏啊!朱常安的脸已跟吃了屎一般臭了!这下真啧啧了。朱常安要把自己给玩死了!这个金玉,真不中用,这么快就不打自招。这下好,四周路都被堵死,朱常安想要走出来怎么也要付出点代价凿条路喽……那厢金玉刚一露陷,便挨了朱常安一脚。程紫玉咄咄逼人,金玉“我,我,我……”了好几下,声音渐渐消失,咬着唇跟鹌鹑一般缩回了脑袋。她该说什么?朱常安毒辣的眼神告诉她,实话肯定说不得,她被偷偷救出,肯定是有缘故的。她哪里有胆量将朱常安拖下水。那她怎么说?说之前朱常安是撒谎,她不是买来的?那么难道她要承认偷了东西逃出了程府?……程紫玉敢这么开口,自然是确有其事。金玉的确被程府给报了官。当然,并不是程紫玉神机妙算早知会有今日,而是另有缘故。当日,将这对母女扔进大山后,程紫玉便与程老爷子打了个商量。程紫玉认为,这对母女不是吃素的,山里关不住她们,她们只要长了脚,终有一日还会回来,还会找上程睿,所以必须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老爷子不愿管那破事,让她全权处置。于是,一切事宜准备好后她就报官了。报的是金玉行窃并逃之夭夭。这样有这样的好处。若他日金玉再出现,便用不着程家出手,官府就得先拿下她。到那时,她再有本事想蹦跶,还得先吃牢饭。如此,朱常安不敢与她有牵连,也用不着怕她和廖氏的秘物,更能省下大量盯着她母子的手脚……去报官的是善交际的程明,一番打点后,以“家丑”为由,他要求官府暗中追查。府衙应了,查了几日发现难度重重,毫无头绪,唯有先备案,暂时将案件搁置。当时衙门就问到了金玉的户籍……程紫玉思忖了一番后直接给金玉报了奴籍上去。当时她已经想到了对付廖氏秘物的法子,打算在斗陶会上解决后患,所以,事实对程紫玉来说那时金玉两人的价值已经消失。那么,既然要绝后患,她便做到底了。她拖了几日后,山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金玉撑不住了。而后,在跑了一趟山里后,她拿到了她想要的。毕竟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愁没柴烧。金玉压根没有选择。当然,那种境遇下,金玉压根也不认为户籍有什么用。程紫玉将金玉的奴籍证明送去了衙门,只说是多年前金玉领回程家时立下的,一直没去衙门报备……衙门官员一听就懂了,都传金玉是程睿带回去的,他们暗道大概是金玉乃私生,程家一直不舍得给金玉上奴籍,所以证明早做好却一直没落实,可哪知金玉成了白眼狼,这会儿自然要落实证明才能抓人追讨失物……凭着程家在荆溪的地位,这样的小事压根连魏知县都未惊动便已办好。衙门官员快速做好了金玉的身份信息并对偷窃事宜立了案。而程紫玉一点不担心衙门那里将来会就当时的不规范cao作泄密或反咬,文书一旦做下,那便是她与衙门风险共担,除非衙门上下的乌纱都不要了,或有谁不想在荆溪地界上混下去了,才敢“胡言乱语”……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金玉非但成了奴籍,还成了在逃的嫌疑犯……“金玉,当着大伙儿的面,你人品如何也不用我多言。对待主子直呼其名,大呼小叫,不尊不敬,这些我暂不与你追究。但你是程家的人,又偷了程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