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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被长长的裙子绊倒,最后她跪坐在刘询床边,握着他的手,哭泣道:“你别死,你可千万别死啊!”泪珠从她白嫩的脸颊上落下来,如山茶沾露,梨花落雨,煞是动人。****************张却从怀里取出了五只竹筒,放在桌子上。只是蛊虫好得,如何不惊动他人的找来刘询的五位血亲却是一件难事。刘询父亲刘进这边的血亲都不在京城,母亲王翁须这边的血亲倒都还在,还有更远的外祖母史良娣家也有人。上官太后觉得史家太远,于是就下旨命令王翁须的兄弟平昌侯王无故和乐昌侯王武带着他们所有儿子进宫,又担心他两人的血缘毕竟和刘询隔了一层,就派人把刘询现在唯一的孩子刘奭也叫过来。张却毕竟是医者父母心,看着趴在刘询身前哇哇大哭的刘奭,拒绝道:“皇子年纪太小,不适合献血。”王无故正为皇帝外甥掉眼泪了,闻言,吸了吸鼻涕,问道:“太医这是什么意思?”张却就把这套治疗方案跟王无故他们讲了一遍,王武道:“拿虫子吸血?大夫您别戏弄我们了,这不是水蛭吗?人去水里玩就会被它们叮上,能吸老多的血了,还会钻进rou里去。这……这哪能给陛下输血?”张却点头道:“乐昌侯果然聪明,老夫这种治疗方法就是从水蛭身上得来的灵感,只是水蛭会钻进皮rou里,不适合当此法道媒介,但是这种蛊虫却不会。”上官太后道:“怎么,你们平日里对陛下那么殷勤亲热,现在为救陛下的命献出点血来就不肯了?”王无故硬着头皮道:“既然陛下现在性命攸关,臣等怎能退缩,太医,您尽管取我们身上的血吧!”*******************“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意浓再一次向侍卫询问,因为她是皇后,哪怕侍卫早已对她的问题不耐烦了,也认认真真的回答她:“和刚才一样,张医生去拿蛊虫了,还没回来呢。”意浓点点头,又从门口走开。霍光这是要做什么啊?难道是要用这件事当作刘询的罪状来废黜了他?可是这件事是上官太后执意要做的,难道霍光是要搬倒她?可是上官太后究竟什么地方把霍光得罪到这个地步了。她正寻思着,就从奶娘一声声的叹气声里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她走到门口,又问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侍卫道:“张医生已经回来了,正用虫子取平昌侯他们身上的血呢。”意浓道:“已经在取血了?”侍卫道:“是啊。”意浓道:“霍大将军呢?他有没有派人过来?”侍卫道:“当然有大臣过来,只是都被太后娘娘打发走了,也不准他们见陛下一面。至于霍大将军的人有没有来,卑职就不清楚了。”意浓想了想,又道:“那些取血的一共有多少人?”侍卫道:“一共五个人,是平昌侯父子俩和乐昌候父子三个。”意浓心道:“不同的血输入体内会怎么样嘞?该死,我怎么忘了,如果刘询是A型血,输入他体内的是B型血,他会死的。难道霍光是想用这个来杀死他?不对,西汉哪有这么跨时代的医学知识,但如果有人经常实践,也不一定发现不了这件事。难道霍光是发现蛇毒没害死刘询以后,要借上官太后的手杀死他?”意浓想到这里,心里着急,就去推开门,五个侍卫见她出来,忙拦住她:“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有令,手术结束前不能让您出去。”意浓喝道:“大胆,我是当朝的皇后,还是大将军的女儿,你们敢拦我?”她直接从一个侍卫腰间抽出刀来,将站在她对面的侍卫头上的发箍劈成了两半,咣当两声,变成两半的发箍接连落在地上,那侍卫的头发也垂了下来,他们惊讶的看着她,意浓仗着他们不敢伤自己,冷笑道:“你们谁还敢拦我,下场就有如这个发箍。如果听我的话,这功劳我自然会跟大将军说。”那五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四个侍卫都立马单膝跪下道:“愿为皇后娘娘效劳。”只有一个侍卫站在原地,一脸惊讶的瞧着飞快变节的同僚们。意浓点头满意道:“好,你们先把他给我捆了,”她手指指了一下那个站着的侍卫,“然后跟我去救驾。”“救驾?”侍卫们重复着她的话,一时间实在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后是真心实意的在救皇上。那四人对那个侍卫说了句抱歉,将他捆起来,然后跟着意浓赶去刘询待着的寝室,他们赶到的时候,张却正在放虫子,意浓看刘询身上只有一只吃的肥肥饱饱似乎马上就要胀开的虫子,心中一喜,道:“你们去把那个医生也给我绑起来!”上官太后本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刘询,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头来,一脸惊愕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第47章爹请你长命百岁(23意浓走到刘询身前,拔下头上两只簪子作筷子夹起来那只肥嘟嘟的蛊虫,这种虫子看起来是水蛭的近亲,只是五彩缤纷,体型比水蛭还要大一点。意浓顿时被恶心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把它扔进茶碗里倒扣住,才看着上官太后问道:“您可让他在动物身上试过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把陛下医死了可怎么办?”上官太后先是紧紧盯着她的手,嘟囔道:“你小心一点那虫子。”等那虫子被平安的扣在杯子里,她才放心来,回答道:“他说他试过了?”张却战战兢兢道:“草民确实做过好几次这种手术了。”意浓道:“你先说说看你从前怎么做的。”她心里想着看他打算怎么编谎话。张却就开始讲他过去的手术。原来张却的的父亲也是医生,而他的母亲则是个苗女,从前被拐子拐到苏州那边发卖作丫鬟,后来遇见去主人家里行医的张却父亲,两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妻。她虽然离家的时候年纪不大,但是对从前偷学的苗蛊倒是记得很深。朝廷不准玩蛊,所以她也一直不敢用,直到有次张却父亲的医馆里送来个被马撞了的失血过多的病人,他父亲把了脉断定没法救了,他母亲这才看不下去,拿出自己平日里偷偷养的蛊虫,用蛊虫作媒介吸了那病人几个近亲的血再传送给那病人,居然将他救活了。只是毕竟蛊术是违法的,所以这种医疗手段也没敢对外宣传,张却一直是偷偷摸摸的在用,今天如果不是皇后和上官太后跟他保证他无罪,他也不敢将这种办法说出来。上官太后喜笑颜开道:“你看,他从前都做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不想救陛下吗?”意浓道:“母后,若我不想救我的丈夫,那刚才不费力气把他从火场里搬出来就是了。”上官太后干笑道:“你说的是,那快让张大夫继续给他医治吧。”意浓道:“母后少安毋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