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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也才初三,十五六岁吧。后面的男生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是没听明白,终于忍不住嚷道:“就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的那种啦!你赶快拿出来,我知道我老爸就是在这里租到的,别骗我说没有哦!”任青尴尬地看着他们,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只发出迟疑的一个“呃”音,那些已经滚到舌尖的话被牙齿紧紧咬住。“喂!啊你是在磨蹭什么!”男生不耐烦了。“我告诉你哦,你要是不租给我们,我们就出去报警,告诉警察大叔这个小书店私藏yin-秽-色-情的光碟。”另一个男生着急地出口威胁。任青弯下腰拉开抽屉拿出藏的隐蔽的碟片。“自己挑吧,”她说,“押金二十,租金一天一块。”几个男生迅速看她一眼,然后凑到一起兴奋地挑选光盘。她看向左边摆放着旧书的几排老书架,那个大男生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夜风吹进来,吹起她的发梢和那几个中学生唇边掩不住的笑意。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丰厚!下午四点左右二更!22、第2章...寂静的教室里,如果英语老师催眠曲一样的讲课声和耳边此起彼伏的微鼾声可以忽略不计的话,水笔掉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任青看看同桌男生,他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抿抿嘴,然后趁老师不注意,钻到桌子底下替他拾起。起身时,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低出来两公分的桌角上,她疼得捂紧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她把水笔轻轻放到他桌子上,然后埋头继续抄笔记:现在分词,过去分词,集合名词,先行词……目光悄悄移过去,她不动声色打量他。他睡得很熟,呼吸平稳悠长,她忍不住猜测他的梦里是怎样的一种安静平和。他的嘴角浅浅勾起,这和他平常清清冷冷的模样有点出入,她一直以为这个男生即使睡着也会是一张很严肃的睡脸。已经立秋了,风也渐渐转凉,但是他还是穿得很单薄,她看到他白皙纤长的后颈,脸颊微微发热,她隐隐约约意识到那是一种大男生的性感。老师在讲新课,也不管下面的学生有没有在听,她讲的激情四射。任青勉强把视线拉过来认真上课。但是大脑很快被老师嘴里那些专有名词搅得一团乱,她本来就不是多么聪明的女生,最近又缺课缺的严重。新课涉及一些旧的知识点,老师摘下眼镜儿看着台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不悦地表示要提问,回答不上来的自觉罚站十五分钟。她伸出手指轻轻点点他的胳膊:田藤,老师提问……下课以后,教室里乱糟糟的,女生的尖叫和尖笑声此起彼伏。任青推推眼镜,继续背单词。她不懂所谓的“词根记忆法”、“联想记忆法”,只能像小学生一样简单地死记硬背。所幸,她的记忆力可圈可点,那是任朵兰唯一称赞过她的地方。“任青。”有人抽走她手里的词汇书,任青抬头,看到同班女生夏砚阳美丽的笑脸。夏砚阳趴在她课桌上,神秘兮兮道:“同学,我们几个女生商量这个礼拜六一起去北郊的‘迷踪洞’探险,就是前几天新闻报道说发现无名遗骨的‘迷踪洞’,你知道吧?要不要一起去?”任青沉默地看着夏砚阳热络的笑脸,她很高兴,事实上,是很感动这种小集体活动会有人想到她,但是……她还要带任朵兰去医院做复健,然后晚上还要去“三味书屋”打工。她是真的很高兴,但是,也真的没有时间。任朵兰以前说,当别的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热热闹闹去逛街去约会时,她却一个人站在超市的货架前,想着该买十块钱的鸡rou罐头还是十二块的鱼rou罐头,那时候她无比的心酸,无比的绝望。任青听的时候不懂,但是现在懂了。她和她们一样的年纪,但是她却又那么不同。“抱歉,我礼拜六有事。”她说。夏砚阳很快道:“礼拜天也行,你礼拜天也有事?”任青为难道:“礼拜天也有事。”夏砚阳脸色一沉,任青连忙解释道:“我晚上七点到九点要去漫雪路上的三味书屋兼职,周末是全天的。”夏砚阳惊诧道:“你在做兼职?”她的父母都是公司高层,她从小享受着父母提供的优渥生活,兼职这档子事儿向来不在她的认知里。也许以后上大学也会去做点兼职,但那多半是因为好奇或者无聊。任青轻轻“嗯”一声,眼睛看着夏砚阳拿在手里的词汇书。夏砚阳把书还给她,无奈道:“你没空就算了。”她站起来往回走,走了几步不甘心地又停下,道:“你总不会一直一直都这么忙吧?”任青推着眼镜抬起头,嘴巴惊讶地张开,那表情让她看起来有点憨傻。夏砚阳隔着几排座位笑起来:“我是女生委员,总不能每次活动都把你排除在外吧,你虽然不太合群,但是也是我们三班的女生啊。”任青嘴角弯弯,笑出声音。田藤差不多是在夏砚阳说那句“你虽然不太合群”时醒来的,他维持着趴睡的姿势睁开眼睛,同桌女生模糊的五官慢慢清晰。她弯起嘴角轻浅地微笑,像清风像流云,然后笑容一点一点灿烂,仿佛盛夏悬在头顶大咧咧的太阳。田藤重新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打开,同桌女生又开始背单词,用可笑的就连小学生都会嫌弃的死记硬背的方式。依然是抿直的嘴角,依然是垂下的眼帘,依然是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倾盆大雨前,天色总是灰蒙蒙的。积雨云从北城的方向压过来,浅色的闪电夹杂在云层里仿佛翻飞的蛟龙。雷声很闷,很沉......任青推着任朵兰快速转过街角,她步伐迈得很大,脸色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有点苍白。蓦地,从左侧胡同里冲出一辆单车,骑车的少年哇哇大叫着高速撞上轮椅,任青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啊”音,让车把挂着狠狠摔倒在地。轮椅跟着侧倒,任朵兰被丢出去趴卧在路边的行道树下。时间仿佛定格那么一瞬,接着原本跟天空一样昏暗低迷的大街忽然掀起一阵小小的sao动。“啊,出车祸了,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