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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为什么连今夜的庆功宴都没有参加呢?忠勇侯被杀,他的属下和部将悉数被掳,侯府如今易主,成了少主的新府邸。赵将军他们在府中为少主大摆庆功宴,将士们都在大碗喝酒大口吃rou,为今日顺利拿下雍阳城而庆贺,而少主,却推脱身体不适,一个人趁着夜色,来到了这高高的城楼上,独坐城墙吹埙。明明挺拔昂藏的身躯,此刻,在月光下却显得那么单薄渺小。他的埙声是如此的悲凉,就连从未识过情滋味的当阳,也听出了埙声中的思念之情。少主,他是在思念谢大姑娘吗?这一刻,当阳突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少主和大姑娘的事,他其实并不太清楚,只是听过一些,依稀知道那位大姑娘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姑娘。少主和她情投意合,可惜,天不遂人愿,大姑娘落崖而死,从那以后,少主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少主过得并不快乐,他知道。夜色中,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孤单,那么的落寞。当阳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眸中的担忧之色更甚了。城墙之上,埙声苍凉,裹着白日里残留的血腥味道,在夜风中飘出去很远很远。第555章美人如粪土一曲吹罢,余音缭绕,梁墨辞缓缓闭上双眼,眼角已微微湿润。悠然,你可知,我在想你?今天,我打下了雍阳城,我最想与之分享的人,是你。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可你,已不在我身旁。悠然,你在哪里?是天堂,还是已经回到了你的故乡?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说走就走?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自己一个人离开?半年了,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吗?一滴泪缓缓划过他英俊的脸庞,无声无息地跌落在了地上。远山如黛,夜风吹过斑驳的古老城墙,风里,似乎传来了她隐隐的叹息。似有若无,丝丝缠绕。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内心荒芜丛生。纵是鲜衣怒马又如何?纵是威名赫赫又如何?心爱的人不在身旁,能上九天又怎样?如今的他,活着,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罢了。然然。这个名字叹息般地从他唇角呢喃而出,也夜风中被吹走,旖旎流散,消弭于四野。回到忠勇侯府的时候,哦不,现在已经改成将军府了,夜已经深了。前院庆功的将士们都喝得差不多陆续散了,喧嚣的府邸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梁墨辞径直回了后院歇息。刚进屋,就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脂粉味。似有若无,缭绕鼻端。“谁?”他立时警觉,手已摸到了藏于靴中的匕首。“将军,是奴。”随着这莺声燕语,两道曼妙的身影从幔帐后面婷婷袅袅走了出来。姿容绝世的少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谓二八佳人,国色天香,寻常男子见了此等美人,只怕连骨头都酥了,但梁墨辞却不为所动,眸中的温度反而一点点冷了下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他厉声喝问,气势逼人,身上笼罩的寒霜,宛如千年寒冰。两个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被他这声色厉茬给吓得双双哆嗦了一下,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回,回将军,是赵,赵将军让我们过来服侍将军的……”赵天俅?梁墨辞眉尖微蹙,冷冷道:“我这儿不用你们伺候,退下吧。”两少女中的一个似乎有些不甘心,心里斗争了一下,披着薄纱的曼妙身躯柔弱无骨地贴了上来,娇声道:“将军,我们姐妹是雍阳前太守的孪生女儿,我父亲敬佩将军神勇,特献上我们姐妹给将军,以慰将军辛劳……”话音未落,忽然眼前剑光一寒,随即脸庞一凉,漫天黑发飞舞。少女惊愕,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耳侧,这才发出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啊……”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她垂在耳侧的一大缕头发竟被削落了一地!而执剑的人,俊容冰冷,浑身煞气,令人胆寒。两人双双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将军息怒!”梁墨辞还剑入鞘,脸上的表情厌恶至极:“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两少女惊惧交加,生怕下一刻掉落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的脑袋,当下,连滚带爬地滚了。屋子里终于恢复了清静,但女子的脂粉香味依然未散。梁墨辞只觉得胃里恶心翻滚,他伫立在原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吩咐当阳道:“把她们碰过的东西通通都扔出去。”“是,少主。”当阳忙叫了人进来帮忙。梁墨辞去了府里的书房。“请赵将军过来。”很快,赵天俅便过来了。他穿着一身便装,脸上有醉酒过后的潮红。“少主,你叫我?”梁墨辞笔直地坐在书案后面,眸光沉沉地看着他。“人是你放到我屋里的?”赵天俅楞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是,”他点头,道:“属下想着,少主劳苦功高,身边也没个人伺候,正好投诚的原雍阳太守献上了他一对双胞胎女儿,属下见二女姿色过人,想着少主屋里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便擅自做主,将她们安排了过去,属下查过,她们身家清白,并无不妥之处……”梁墨辞打断他,语气很不友善,“谁给你的权力?”赵天俅怔了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主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赵将军,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发生。”梁墨辞面无表情道。“是属下僭越了。”赵天俅唯唯诺诺。“下去吧。”“是。”赵天俅躬身退了出去。走出书房,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色隐忧地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位少主,他之前并不甚了解,起义最初,也不过是想借着他的名头,为大将军报仇而已。可后来,他跟随他征战,攻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亲眼看着他如何的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是雍阳一战,彻底让他心服口服,他心里,才真正把他当做自己的新主子。北伐军能有这样的领头人,是他们的幸运,不愁将来大事不成。可,英雄最忌儿女情长,自古红颜祸水,少主对那位谢家大姑娘用情太深,并非好事。原本以为,以那对孪生女的姿色,定能让少主动心,毕竟,面对这样的天姿国色,哪有男人不动心的?当时,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