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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尖叫一声,“以前你自己也说家里最能耐是二郎,学堂的夫子们也说了,二郎比三郎能耐多了,怎么现在就成了二郎没能耐了?就因为一个举人?呸!明摆着就是走狗屎运走回来的。”“你、你、你……”褚伯爷要气死了。家里好不容易才出来了一个,她还可着劲地埋态。但她说的话,却又好像是事实,褚伯爷气道:“好,你说运气。运气也是实力。谁叫二郎没三郎运气好。”“才不是二郎没三郎运气好。而是咱们祖宗一次就只能保佑一个人,二郎本来就决定参加秋闱的,三郎临着一个月前才说也要考。把运气全都抢光了!所以就是他抢了二郎的功名。”费姨娘说。“那你想怎样?你不服去告去呀!就告咱家祖宗没保佑二郎中举,瞧贡院那边怎么说。”褚伯爷气得脸都铁青了。费姨娘一噎,哭着说:“我又没有说去告。我又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听着这话,褚伯爷气得一个倒仰,这还不叫不明事理?“我是说,二郎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再也不能这样亏待他了。”费姨娘说,“这个辞莹儿怎么也不能娶。一个区区侍郎庶弟的庶女,哪里配得上二郎!”“不行!”褚伯爷却是没那个脸面和精力去退亲,去闹腾,“出去!出去!”“你——”费姨娘见他不听,尖叫一声,上前就是一爪子。褚伯爷哪里想到她上手就打,气得直推她,但却推不动她,二人就这样扭打了一阵。外头的小厮听到声音,这才冲了进来,把费姨娘给拖开。把人推了出门,才把门关上,费姨娘却不住地拍门。“老爷,这费姨娘,真是越来越脑抽了。”小厮黑着脸说,“这样的泼妇,赶出门算了。”“行了,赶什么赶,就这样吧!”褚伯爷也是受不了费姨娘了。但怎么说,她也是褚从科的生母,怎么好赶人。若真的赶人,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模样了,到时麻烦事情一大堆,家里又要闹腾得不安生了,他最讨厌麻烦和闹腾的事情。费姨娘在外头闹了好一会儿才走,才气恨恨地离开。她跑回到自己的住处,褚从科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回来,就急问:“如何了,爹答应了没有?”费姨娘脸色铁青:“哪里有这么轻易。”褚从科眼里满是不甘和疾恨:“凭什么总是我吃亏?什么好事儿都让三郎这贱胚子全占了,这个辞莹儿,我死也不会娶的!”说完,便是一拂袖,气恨恨地离开了。第154章临着过年(一更)费姨娘的事情传到益祥院,秦氏听得乐得直笑,最近烦心事太多,也只有这一件让她高兴高兴。第二天一早,秦氏让绿枝到费姨娘处告诉她,说褚从科的婚事就交给她亲自去办,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绿枝就好了。天气越来越冷,惠然和秋桔搬出了冬天的厚被子,这些被子,自然不是褚云攀的,而是她的陪嫁的丝被。二人正在给叶棠采铺床,叶棠采却挂念着叶玲娇,伏在案上写了一张帖子,“秋桔,你过来,给我送张帖子。”秋桔走过来,接过帖子一看,然后转身出了门。一个时辰之后,秋桔回来,就说:“我回去后就见了玲姑娘,她静静地在做刺绣,我给了她帖子,她说她好着,让姑娘莫要担心。若真有什么事儿,她会告诉姑娘。”说着,秋桔微微一叹:“我怎么瞧着,她都不怎么好,咱们要不要回去探望一下?”叶棠采也是担心,却摇了摇头:“她是有主意的,也是个不愿吃亏的,咱们静静等着她吧。”秋桔只能点了点头。“对了,你到外头打三床被子回来。”叶棠采说。今天屋里铺被子,她想到了褚云攀,在窗边的大立柜果然也搬到他冬天的被子,用得都快硬了。秋桔答应着就出门,第二天就把被子打回来了,叶棠采早就准备好了被套,让二人套上,就送到了兰竹居。褚云攀接过被子,翻了翻,在被套里果然翻到一朵小花儿,不由的垂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时间也慢慢地往前走。叶棠采正悠哉地等着褚从科成亲,不想那天连准备的动静都没有。事不关己,叶棠采也懒得搭理。这时,秋桔奔了进来,脸色铁青:“姑娘,叶承德放出来了。”叶棠采一算时间,叶承德的确已经刑满了,就点了一下头:“迟早会放出来的。”“可是……太太那里……”秋桔一脸担心。叶棠有嗤一声冷笑:“他呆不了多久,马上就会离开。”秋桔一怔,不解,只得让庆儿跑到那边打听。果然,叶承德只在靖安侯府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收拾行李坐着马车出了门。叶承德自然是找殷婷娘去了。殷婷娘陪着许瑞在常州念书,他在京城一刻也呆不下去,所以马上就收拾着离开。叶鹤文也非常赞同叶承德离开,现在先出去避一避风头,毕竟坐过牢,没脸。待过了年,他的事情就会淡下来,到时认祖归宗的事情就更好办了。叶承德坐着马车出城,路过大明街,回头望向秋家的方向,过年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一起杀回来,夺得该属于婷娘和瑞儿的一切。叶承德斗志满满地离开,他不知道,叶棠采早就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他们。叶棠采正让秋桔到靖安侯府送了帖子,说十月二十褚从科成亲。不料这日十月初十,离着褚从科成亲还有十天功夫,费姨娘那边却闹了一场,说高烧不退,然后费姨娘又叫又跳,请了个大和尚过来一瞧,说是中了邪,亲事得过了清明才能办。叶棠采也不知那边如何闹腾的,反正又跟薛家商议,说明天清明才娶亲。叶棠采听得这个消息,嘴角抽了抽,放下手里打到一半的海棠花络子,忙命秋桔到靖安侯府,说婚期变了,不用来。“三爷。”秋桔才出去,就在外头叫了一声。叶棠采正坐在罗汉床上,听着就歪着身子往外瞧了瞧,只见褚云攀走了进来,看到她在起居间,就抬步往这边来。叶棠采心里有些诧异,自从他那次宴席之后,他对她越发疏冷,秋桔不止一次地说:“三爷中举后就不认人了,连咱们都不搭理了。”每每这时,她都会呵斥一句。但他对她越来越疏冷是真的,就算有事去那边找他,他都会推着说没空,让予翰二人接应。不想,今天他居然主动走过来,真是奇迹了。叶棠采瞧了他一眼,只见他衫如堆雪,发似浓墨,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冷清。叶棠采瞧着他心喜:“三爷,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