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窝被咬了一口
放学时分,路臻踏过花园的石砌小径,在长廊穿行。 中庭内一片绿意盎然,夕阳余晖洒落而下,在植物的掩映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庭院里人头攒动,学生们聚在花坛、走廊、草坪上交谈说笑,但当她出现时,议论声不自觉地变小了,人们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通道。 路臻熟视无睹地走过,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向那些和她打招呼的学生微微点头,直到一道爽朗又略带低沉的女声把她叫住。 来人有着一头利落的深棕色短发,轮廓分明略带凌厉,身高接近一米八,高挑而挺直的站姿给人带来一点压迫感。 “路臻!”魏央的双臂揽了一下她又很快放开,“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路臻笑了起来,露出了酒窝。 魏央是四年级的学姐,性格直爽,和她的关系不错。她是上将之女,在德莱担任弓箭社的社长。她非常护短,总是对三天两头缺席的路臻大开后门。 路臻转身靠着她,和她亲昵地行了一个贴面礼,才用略带抱怨的口气说:“心烦,没看终端。” 她一整天都频频走神,忍不住胡思乱想,脑海里总是浮现昨晚的梦境。 一想到要面对周延清她就止不住地心虚,她决定一段时间内都不找他替她写作业了。 都是他的洁癖给自己带来了太深刻的印象,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路臻又一次把问题的原因归咎给了别人,反正她是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 “是什么事让我们的大小姐心烦?”魏央和她调笑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开学以来你就没来过社团,平时不来也没关系,不过下周的招新日——” “又到招新日了?我会去的!”路臻答应了下来。 喜新厌旧的她在参加了一年以后就对射箭这项运动有些倦怠了,但她明白每年的招新日对社团来说非常重要。 魏央接着又和她商量好周末的购物计划后便先行离开了。 路臻随即沿着中庭走进了第二教学楼,这是她去校门的必经之路。 零星几个学生匆匆从她身边穿过,他们的身影在黄昏的光线下投下细长的影子。 走廊的天花板高而宽敞,夕阳微弱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下,只照亮了一小片空间。壁灯还没有打开,使得整个走廊显得有些昏暗。 路臻的眼睛跟随着墙壁两旁装饰的油画,心不在焉地走过拐角,忽然腰间一紧,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角落里。 “是谁…!放开我!” 路臻正想挣脱,捂住她嘴的人立刻松开了手。他两只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别紧张。”五官精致的少年一侧嘴角勾起,明明说着安慰的话,却没有丝毫抱歉之意。 “你们真的太无聊了,又想躲起来吓我?”路臻抬了抬下巴冷笑一声,转身就想走。 双胞胎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走了,沈应星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而明越从身后钳制着她的肩膀,和她像从前每一次那样吵了好一阵子,不停互相抬杠着。 路臻又一次陷入了下风,她完全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双胞胎。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保持沉默的打算,不耐烦地用力掰着明越抓着她的手,边骂边挣扎着。 “不和你们说了!放手!不要随便碰我——疼!”她的牙齿不小心碰到了舌头上的伤口,明亮的杏眼瞬间泛起了一层水雾。 “别动,我看看。”沈应星突然伸手固定住了她的下巴,目光转向了她的嘴唇,“好像有点肿。” “咬到舌头了吧,都流血了。”明越也认真了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路臻一听,害怕了起来,她紧张地绷直身体,不敢乱动,生怕会造成更多的疼痛。 沈应星白皙的指节探进她的口腔,两根手指夹住她的舌头仔细查看着。 “有个小伤口。”他说着看向她,带着笑意的嘴角抿了起来。 路臻一动不动任他们检查,过了一会渐渐反应过来。 她根本没有尝到血腥味,双胞胎又在捉弄她! 她的牙齿用力落下,而沈应星及时地收回了手。 路臻气得不轻,见没有咬到他,正欲发作。 沈应星却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说:“你和谁接吻了?把舌头都磕破了。” 双胞胎此时离她比平时近得多,明越从后方用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肩膀,胸口几乎贴上了她的后背;而沈应星仍然保持着给她检查伤口时的距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少女的身体娇小而纤细,因为缺乏锻炼,触感软绵绵的。 她的肩膀和背部几乎靠在了他的怀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明越扣着她的手不由得一紧。 路臻还沉浸在怒火中,她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感到一阵心虚。 双胞胎简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为什么自己的事总是瞒不过他们?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路臻顾不上生气了,她眼神闪烁着,只想找个借口离开。 “是和柏衍吗?”沈应星又直视着她问道,略带固执地向她寻求答案。 “对,这还得多亏你们的提醒呢,”路臻却突然找到了台阶,为了面子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和他接吻的感觉很好,赌约的事情我就大人大量的不计较了……” 路臻越说越神气起来,甚至渐渐露出了有点得意的笑容。 她左边的脸颊处浮现起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她在说谎。 她眨眼的频率过于频繁,又为了不让他们过多探究,故意装作不在意赌约的样子。 并且——柏衍这一周都待在女王岛上,和各个年级的级长一起为觐见女王做准备。 她似乎以为他们不知情。 她总是这样蠢,说一些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满是破绽的谎言。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快。 一种莫名的怒气席卷了全身。 路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生气了,该生气的明明莫名其妙被他们拦住不让走,又被耍了的她。 “撒谎。”他们紧盯着她,开朗明快的声音沉了下来。 路臻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她后退一步,却贴上了身后明越的胸膛。 带着热意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衬衣面料传了过来,她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明越侧身凑近她,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肩膀,转而固定住了她的腰部。 她的腰柔软极了,他能感受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透过衣物熨着他的掌心。 少年的面容隐在暗处,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像是被一层阴影覆盖了。 她雪白娇嫩的面颊突然一痛,路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尖锐的犬齿咬在了她微微凹陷的酒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