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琴鼓妯娌(掌珠是個挺潑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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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是個挺潑辣的小姑娘,否則也不至於讓碧玉怕成這樣。但是在外頭,掌珠一般還是挺有分寸的,抿嘴微笑,少說話,多行禮,這樣就是個大家閨秀了。人家都夸她有家教。她家裡也臉上有光。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快憋死了。 鶴湄替掌珠出了一次頭,掌珠感激。掌珠這個人,愛恨都很分明,而且很用力。公子乙口出惡言傷害鶴湄,而且還用鶴湄的女性身份來壓制鶴湄,讓掌珠氣得無法自控。 這好像已經不是公子乙與鶴湄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了。當公子乙向他背後的權力求助,他釋放的威力來自幾千年他的祖先積累的全部話語權;而他攻擊的也不再是鶴湄這麼個具體的人,而是“女性”這個大概念。 自然而然,在座的人都有些不自然,而掌珠的情緒特別激動。她站起來,指斥公子乙:“如果不讓人出去多看多經歷,怎麼會長見識呢?你又要打壓人、又要怪人太謙遜。話全都讓你說了對吧!” 掌珠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很大,像吵架。 因為她說的話,本來就不是正常情況下應該說的。所以她如果想說,就要把自己放在戰斗狀態了。 公子乙的臉也瞬間漲得通紅,舌頭打結,訥訥的蹦出一句話:“又不是說你、你……” 鶴湄一拉掌珠的袖子,笑道:“meimei你好可愛!”女孩子們一下子都像被撓到了什麼開關,裹在一起笑個不停。氣氛稀里糊涂的緩和下來。公子們只好摸摸鼻子、望望天。公子乙自然更不好意思當真發飆了。 但公子乙心裡是很不舒服的啊!他對掌珠的好感,一下子轉變成了恨。連掌珠帶鶴湄一起恨! 他私底下找碧玉告狀:掌珠跟鶴湄搞同性戀! 搞同性戀的女的,豈不就是不男不女的變態了嗎? 好好的女人不做,不乖乖的聽男人的話,要互相不男不女的變態,那就是破壞婚姻的罪魁禍首啊! 要處罰她們! 碧玉如果辦不成這事,公子乙他就——他就告到齊郡守面前,讓郡守作主! 碧玉:……少爺你是不知道,郡守他也是命宗的。女女相戀算什麼啊?大家都一起交合啊!如果告給齊郡守,說不定大家不論男女出身全都滾到一起,一搞泯恩仇,搞來搞去就肚子大了,也許連男的都能懷孕,大著肚子做到生,生完馬上又懷,人口數字還真的一下就上去了啊…… 不不,這番憂慮,碧玉不能說出來,免得傳到九初耳裡,讓九初覺得還真好玩,就真的這麼做了。雖然也算是增長了人口,但場面未免也太魔性了吧!碧玉都不敢想像。 碧玉覺得身為人類還是得老實一點的好。 幸虧九初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沒露面。齊郡守也跑開了。碧玉倒是知道他,接他夫人去了! 嗯,齊夫人從京都平安回來了。 且說齊夫人回這趟娘家,正趕上她弟媳嚴氏整治小妾呢!她弟弟顏噽是個混帳東西,如今避難在外頭,更不中用了,即使信靠命宗,也不過是個rou畜的角色。京都這家裡,本來就交給嚴氏管。只是嚴氏的婆婆、齊夫人與顏噽倆姊弟的娘,顏老夫人,卻不待見這媳婦嚴氏。顏噽又還沒分家析產。嚴氏住在顏府大院裡,晨昏去顏老夫人那兒定省,或者說,受挫磨,有空再回她跟顏噽的小院子管理內務。以男妾葉慎看來,這就是嚴氏作威作福,把外頭受的氣朝下人身上撒呢! 許多丫頭僕婦們可能不同意葉慎的觀點,而葉慎在嚴氏這兒確實很喫了些苦頭。齊夫人來時,婢僕通傳:“大姑奶奶回來了!”齊夫人一個走神,被葉慎撒開腿跑出去:“殺人啦妒婦要打死人了——啊!!” 齊夫人身邊的僕婦眼疾手快,豈止沒讓他沖撞到主母,連看都沒讓他看見一片衣角,一個耳刮子就將他打了出去。葉慎耳朵嗡嗡的響,半天作聲不得,齊夫人已經朝裡邊走了,嚴氏迎出來:“都是我沒管束好……” 非常的慚愧抱歉。 她是真的盡力了。但這葉慎也太能作妖了!嚴氏腦仁子一抽一抽的疼。 齊夫人本來還馬後炮的想:哎呀,這次如果頂著弟弟的殼子回娘家就好了,先把嚴夔衣嚇唬一下,再拉進內室,醬醬釀釀,強行讓她體會一下高潮,是不是比弟弟強?強得不是一點點吧?再咯咯笑著坦白其實rou身裡換了個魂啦!再跟夔衣推銷命宗…… 啊不過看夔衣這日子過得好累,齊夫人覺得就以本來面目相見也不錯,不必給什麼驚喜啦! 葉慎迷迷登登恢復了一點意識,聽見別人叫他進去問話。他本來還想喬裝作勢一下——啊也不是裝,他本來就這樣嬌弱啊!本來就受了重傷啊!就該弱柳迎風,扶著丫頭——啊啊痛痛! 他耳朵皮子被揪了起來。僕婦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把他直揪進去,摔在地上,讓他回奶奶和大姑奶奶的問話。 問啥? 問他為什麼受的傷嗎? 嚴氏妒悍虐待小妾啊!抓著他的頭髪,淋上酒,要燒!真的,都快要點著了!沒有聞見這房間裡的酒味和火藥味嗎?葉慎揮著手臂正悲憤控訴,“啪!”一個耳光又被打到地上去了。 薄薄一層簾子。兩位奶奶肩并著肩坐在炕上。下邊葉慎挨著教訓。齊夫人輕輕動了動嘴皮子,僕婦就代勞痛罵葉慎:“你這不長進的小蹄子,沒用的畜牲!白長了一根rou條!憑這東西從出生到長成了不知生受了多少偏愛關照,就為了你長成這根沒骨頭的鼻涕蟲蚯蚓!大白天在大馬路上誘惑男人!把身份都拋掉不要了!” 葉慎聽到這裡是不服氣的,想說“又不是我的錯,是我被欺侮了”,但僕婦嘴皮子比他利索、嗓門比他大:“就你這浪蹄子!不曉得把自己褲腰帶束好!硬把出生起就占的多少人爭都爭不著的好機會給作踐浪費了!你還算有福氣的,能在這裡有個安身所在,還不知惜福,還不守本份,還當自己是個爺,爺有你這賤屁股?!你這破皮拿來擦鞋底都嫌污了正經門楣的體面!夫人還得花時間精力教訓你,你還不知感恩!你這潑皮賤貨就是扔荒墳裡喂了野狗都嫌騷哩!……” 一番話罵得葉慎眼冒金星。 他還是不服的,因為還是沒聽懂。因為他從出生起就被遞給一塊玉璋、而不是一塊瓦片;被放在嬰兒車裡、還不是擱在地上;長大後穿衣著褲出門露面、而不是塞進繡樓裡藏起來。甚至,他從沒有擔心過如果出生在某些地區和時代,會需要折斷腳骨塞整隻腳進套子裡如同一隻棕子、會需要割去陰唇和剜掉陰核,即使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他不知道曾經有個小姑娘,僅僅想向他以前那樣帶著書包去上學,就被最親的大人用比剛才他挨的罵還要惡毒激烈的言辭訓斥。 他甚至沒有想過齊夫人也有當小姑娘的時候、也有過她的夢想。那夢想被折斷了骨頭、剜去了眼仁,被他們以他們的權力和大道理。 齊夫人在那個時候,與“齊”這個姓毫無瓜葛。她閨名叫作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