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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更何况堂堂王爷,岂是一个奴才可以随意编排指证的?”此言正合皇帝意,他本也打算要将这个人证控制在手,当时便下令将知书带去了都察院,由专人“照料”……程紫玉觉得不太妙。她一直在观察,按理知书是证人,该受保护的,可眼下落了个被扣押的下场,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可知书被带走时,既没有她想象中的怒骂也没有诅咒或是歇斯底里,反而是很平静。就好像,她认定了不会被追查或处置,这就只是走个过场一样。她哪来的信心?难道……皇帝又在喝参茶了。就程紫玉今日的所见,这已是第三次了。皇帝越显疲累,眼下两个黑眼圈也越发明显。斜阳穿过漏窗打在他发上,已有明显的银色。他定定看向程紫玉:“锦溪,程家私造指向物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今年倭寇尤其严重,烧杀掠抢,罪行累累。可相比他们,为他们的到来提供了便利之人显然更让民众怨愤。所以,江南的状况,比你想的还要严重。再加上今年水患大坝善堂等意外频发,朝廷在那儿的威信已是岌岌可危。那日程家被官兵核查时,其实程家在江南的名声就一落千丈了。朕即便想要暂时控制压下都没能做到。眼下,朕已经安排了一支人手亲往江南,点了巡查御史,彻查种种。不但是程家,就连两江衙门也同被彻查,知书那里也会顺道查上一遍。最多还有三日,朕的人就到荆溪了。此外,朕在几日前便将哲王回召了。康安伯那里,朕又安排了两位副将前往帮忙。所以为了给百姓个交代,给百官个交代,为了让你配合调查,朕……今日不能放你回去了。”皇帝前走了几步,看向程紫玉,“等哲王和朕的御史回来,再对你进行发落,你看如何?”“锦溪全凭皇上吩咐。”哲王和康安伯都受了处置,程紫玉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很好,你既态度良好,便暂时留在宫中接受调查吧。”皇帝快速接话。众臣子刚要阻拦,皇帝却已是脱口而出,定下了这事。“郡主怎能留在宫中?”“郡主和其家族罪行已是证据确凿,留在宫中是做客吗?这叫他人怎么想?”“不错,既然皇上想要给民众交代,最好的法子便是杀鸡儆猴。皇上若不严惩,如何叫人信服?”“皇上仁厚,为何不将郡主交予顺天府或是都察院?留在宫中可看不出皇上的严惩姿态,反而有包庇之嫌。皇上既然下了决心彻查,那万众眼睛可都盯着呢,这种时候,朝廷威信重要,您可万不能再手软了。”“皇上,今日朝上咱们没有多言,尽量压下了。可明日呢?后日呢?很快,不但是京城,就是整个大周都将传得沸沸扬扬,到那时,民众有怨言的不仅仅是郡主,还是……”“都给朕闭嘴!”皇帝厉声。“朕金口玉言,自没有再改之理。郡主是朕亲封,难道送去大牢?去顺天府就不是丢人现眼?李纯还在外征战,朕不用顾及他颜面?更何况锦溪还没有被定罪呢,你们急什么!她既为郡主,便是皇亲。她既已答应配合彻查,自然还是在宫里更方便些。明日后日沸沸扬扬又如何?届时再有要她配合证词的,朕还可以第一时间对她审问。所以她还是留在宫里更好!而且锦溪可恶至极,朕不能放她回工坊或是将军府,不能让她联络李纯或是江南,所以朕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你们放心,待一切查明确认她与程家有罪的话,朕自当严惩。”皇帝一激动,又咳了起来。于公公忙着给顺气又端茶,却直接叫皇帝推开了。“好了,朕既然开了口便不会再改主意。你们且放心,锦溪,朕不会优待她。也不存在做客之说。锦溪你便住去……冷宫吧。朕找人给你在冷宫收拾一个单独的院子,你的人不能带进去,也没人服侍,所有条件与冷宫中人一样,每日会有人给你送饭送水,仅此而已。外围会有朕的人守着,保你安全无虞。你可愿?”程紫玉心知这是最好的去处,赶紧跪地应了,并表示为了自证,绝无任何怨言。“至于京城的程家工坊……先停了所有生产,让温统领派一队人手过去,保证无进无出。”此令无异于软禁控制,也等同是扣押了程家上下。御书房众人见皇帝态度强硬,基本目的达到便开始散去。毕竟其中不少人都清楚,今日只是预热,明日朝上才有真硬仗。这会儿,该回去养精蓄锐了……众人一走,皇帝更显疲累,但他还是上来单独与程紫玉说了几句。“紫玉,”他没叫锦溪,少有地喊了她名。“你可还有要解释的?”“我只想说,”程紫玉看向皇帝身后那把椅子。“那个位置我与我夫君都不想要,但我既然连那个都不要,我还有必要去勾结外贼赚银子?”她若真有野心,只要说服李纯点点头,这天下都是他们的,何必多此一举?所以她只需要说这一句就够了。好在,还有这一句。这是她最大的护身符了吧?“那你和老五?”“一样的道理,皇上都觉得李纯更好,想把最宝贵的托付给他,我为何会看不见?我怎会放着这么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不要,要冒险去勾结哲王?还是多此一举不是吗?”皇帝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朕知道了,你好好在冷宫待着吧。”“皇上,锦溪有个请求。”……就这样,程紫玉住进了冷宫。柳儿想进去相陪未被允许。她想去求太后恩典,被程紫玉拦住了。自己在御书房那么长时间,太后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太后没出现,自然已可见态度。太后此刻显然是打算大局为重,不想落个包庇之名,也不想朝中因她出现怨言。程紫玉也不想去为难太后。“你回去,去工坊待着!”“工坊……被围……”柳儿压低声音到:“奴婢进去后,可能就出不来了。”柳儿虽一直在御书房外候着并不知里边究竟发生了何故,但后来的发落她已经打听到了。程紫玉欲言又止,扫眼四周后道:“你去工坊,我更安心。我是郡主,是命妇,是将军夫人,只要我不想死,他们想要定我罪没那么容易。倒是你